阿七疑惑地望着那马上俊逸无边的少年。
上来。
叶寒凉朝她伸出一只手,鼓励地望着她。
阿七后退一步,怕得不行。
不行,我不会骑马。
有我呢,别怕。上山的路并不好走,崎岖不平,车行步行都不妥。你且上来,有我护着你,怕什么?
阿七咬咬薄唇,心一横,便靠了过去。叶寒凉抓紧她的手,连拉带拽,把她拉上了马。马儿嘶鸣,她吓得半死,脸白若纸。
叶寒凉紧紧将她拥在怀中,下颌抵在她纤弱的肩上,丝丝的痛感混着耳畔温热的气息汹涌而来。她的心不受控制地狂跳起来。
坐好喽!咱们出发!驾——
叶寒凉朗声叫着,纵马而去。怀中的女孩死死地攥住他的手臂,他忍不住心跳如鼓擂,脸色却装作如常,满面春风,笑容灿烂。
阿七几乎尖叫着瘫倒在他怀中。
一路直上明月山,身后跟着不苟言笑的黑衣侍卫,行人皆不敢目视。明月山风景如画,游人如织。
叶寒凉兴致极好,逢溪见桥便拉着她下马赏景。虽蒙着面纱,那女孩眼里的光却依然艳照四方。
城里的富户,达官显贵,有携妻挈子的,带着如云的仆人空奴,招摇过市。
阿七倚靠在青石桥上,看桥下溪水潺潺,沙石清可见底。叶寒凉将马放在溪岸边食草饮水,自己却提着剑卷着裤管下溪中捕鱼捞虾。那少年剑法超群,仗着一副好身手,须臾便捕得一条半大不小的青鱼。他将青鱼捧在手中,远远地问她:烤来吃还是煮汤?
一语未毕,那鱼儿竟打了个挺一跃跳入水中,水花四溅,泼了他满身满脸的水。
阿七见状,伏在溪桥上,大笑不止。缚在脸上的面纱,随风飘落。洁白若云的面纱,落在溪边野花丛中。
叶寒凉远远地看着她,目光温润如玉。碧溪青桥,白衣少女,倚栏放声大笑,其情其景,令人何其赏心悦目!
阿七见面纱被风席卷而去,忙跑下桥去追那面纱。凉风卷着纱巾,捉迷藏似地飘散远方。
阿七!回来!
叶寒凉收起手中之剑,踏溪而行。溪畔游人熙攘,阿七追着面纱,跑了数十丈远,才在一片野花丛中拾得那面纱。抬手去拾时,却有人捷足先登。阿七看着那白衣男子,娇喘吁吁。
这是我的。
那人将柔软的纱巾握在手里,在脸上摩挲了片刻,又放在鼻翼之下,嗅了又嗅,一双细长的眼,一动不动地望着她。
你说这是你的,那你叫它,它应你么?
阿七气得浑身颤栗,只当自己遇上无赖,转身便离去。那泼皮无赖却不打算放过她,一把拽住她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