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涯兄还是如此繁忙,弟亲自登门拜访,竟连见他一面都难。
叶寒凉吃着菜,声音凉凉地道。
他……他……
萧雅支支吾吾地,看着他又言又止。
他一天到晚地也不知在忙些什么,不说他了,你……今日怎么有空来?
萧雅倒了满满一杯澄碧如玉的酒给他,含情脉脉地望着他。
路过,便上门来看看你们。
阿七喝完那半碗栗子鸡汤,红唇温润而泽,眼里流光溢彩。
夫人……
阿七看着那张柔中带媚的脸,听到自己唤她夫人,她似乎很不高兴的样子,便自作聪明地道:
我还是唤您姐姐吧,叫夫人岂不把这样一位美女姐姐给叫老了?姐姐勿怪,阿七唐突了,自罚一杯。
说着端起酒杯,爽朗地一仰脖,将杯中之酒涓滴不剩地一口饮尽。
叶寒凉无语地看着她,舀了一大汤匙金黄色的牛肉豆腐羹,放在她面前。
这是无涯山庄,不是昆仑宫,莫贪杯!
我不贪杯,只会贪吃,姐姐厨艺如此之好,我可得多吃一点。
她很快喝完半碗滚烫的羹汤,鼻翼之间沁着一层薄汗,两颊红晕涌起若朝霞,一双潋滟美目水汽氤氲。端的美艳绝伦。
萧雅见她如此机灵,先前的不悦已去了三四分,也笑容可掬地频频劝酒。
阿七与她喝了三五杯,已有七八分酒意,一双乌亮的眸子朦胧如诗。
多谢姐姐盛情款待,我已酒足饭饱,就不叨扰姐姐啦!来时见姐姐家的园子风景如画,我想出去逛逛,姐姐不介意吧!
不待叶寒凉出声,她已恭敬地躬身而退。
一阵微凉的风扑在脸上,将脸上心中的酒意丝丝缕缕地激发出来。酒喝急了,头晕目眩。走了一阵,磕磕碰碰,扶着一棵树,慢慢倚靠在树上。胃里一阵激荡,哇地一声将那些酒菜酥酪毫不客气地一吐而尽。嘴里又苦又涩,难受得要命。听见不远处淙淙水流,沿着水榭一路往东行了数丈之远,见一汪清泉,便蹲在泉水边,掬了一捧水漱口沃面,冰凉刺骨的泉水从脸上滑过流入衣领中,一湃冰凉。她忙伸手擦干净脖子上的水,摸到脖子上挂着的那条红丝绳,取出细细地看着。阳光温润地洒在那漆黑的指环上,银白色的流云纹饰如月华荡漾。她已经记不得此物自何处得来。放在掌心不住地摩挲着,指间温润而泽。
是流云啊!
她靠在泉水边上的大青石,浑身透着酒意,暖洋洋的阳光如细雨洒落,风微凉地拂过滚烫的脸颊,双眼微阖,慢慢睡了过去。
一样的晴天,阳光和风,院子里的黄瓜蔓儿又奋力地往上爬了几尺,嫩黄的花儿开得灿烂,小黄蜂嗡嗡地飞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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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少年一袭白衣,飞奔而来,顾不得脚下的泥巴,看到架上青翠欲滴的黄瓜,抬手便拧了下来,瓜屁股上还挂着黄花呢!
都还没长大,你摘它干嘛?
她急得直跺脚,袖子挽在胳膊肘处,白莹莹地晃着。一张脸急得像清早刚出来的霞光。
嫩嫩的才好吃,老黄瓜谁要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