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七抬脚下车,那一双纤足伤痕遍布。
刘勇推开轻阖的院门,将她领进院中。
青石铺地,花木葳蕤,却是个极洁净雅致的庭院。
傅流云在哪里?
她拉着一个丫头问。丫头摇摇头。
阿七推开每一道门,寻遍每一个房间,并没有她要找的人。
姑娘你且在这里歇息。你要找的人,他很快就来。
刘勇叮嘱丫头翠儿。
好生照看她,烧桶热水,把人弄干净了,换身干净衣裳。办妥了,主人重重有赏。
说罢便走出院子,刘勇上了马车,青衫男子驾车离去。
翠儿看着眼前之人,眉若画,唇若点,红袍加身,娇艳无边。真真是个美人儿。只可惜……竟是个傻子。
翠儿摇摇头,去厨房烧水。阿七跟在她身后,寸步不离。
傅流云在哪里?
她好像只有这一句话,刨根问底只想知道此人的下落。
翠儿将浴桶注满热水,拿好干净衣裳,把她推进浴洗室。但她痴痴呆呆地站在满室氤氲之中,一个劲地抠着雪白如玉的掌心。
你快洗洗吧,洗干净了我带你找傅流云去。
翠儿倚在门边,嗑着瓜子。
阿七不为所动,只是一直左手抠右手掌心的血迹,奈何那暗红的血迹已干,任凭她如何费力都抠不掉。眼泪一滴滴落下,跌落在掌心,泛起阵阵涟漪。她,又杀人了。
唉。呸呸呸!
翠儿撒掉手上的瓜子,冲上来,伸手去解她的腰带,费劲巴拉老半天才解开上面金银错的扣儿。绣袍丝滑而落,眼前春光乍现。
阿七洗换一新,坐在窗前,薄薄的阳光落在她淡青色的衣裙上,那双布满伤痕的纤纤玉足搁在足凳之上。翠儿取了一瓶伤药,扔给她。
你叫什么名字?
阿七接过药瓶,握在手心,茫然地看了她一眼。
傅流云。
哎,真是个傻子。
翠儿起身离开,去厨房端了碗剩饭给她。阿七端着碗,大口大口地吃着那并不可口的饭菜。那瓶药,放在案桌之上,散发着莹莹之光。
吃完饭,阿七坐在窗前晒太阳。
翠儿提着只篮子出来,篮子上搭着块方巾。
我去买些菜回来,你乖乖待在屋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