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红衣坐在窗前喝茶,紧蹙着一对柳眉。她山迢迢水迢迢地来到这北地边城,便是为了这丫头而来。她收到密报,灵珠竟在那丫头体内。这么多年,那丫头灰头土脸地在厨房爬摸滚打,谁能料到她竟身怀至宝。
萧红衣将茶杯放下,以手支颐望向窗外。云之上临街,长街上行人车马各色景致一一尽收眼底。
怪不得,那丫头小小年纪硬生生受了她一掌却有命活到今天。
她头痛欲裂地揉了揉酸疼的太阳穴,听到隔壁房她那长不大的傻儿子正拿糕点逗着那女孩儿。本以为能从那女孩口中问得傅流云的下落,谁知却一无所获。
夫人。
司空平在她房外温声道。
药王谷的花二小姐来了,她给阿七姑娘诊治时,您可要在场坐镇?
不必了。她是大夫,我在不在又有什么关系?你问问她,这丫头何时能清醒。
萧红衣微闭着眼睛,她心中无比的烦闷。
是。
司空平恭敬退下,将那花二小姐迎上二楼阿七房间,她已换了身新衣,干净素洁地坐在床前,手里提着一只铜铃铛,不住地摇着那铃铛。看其神情恍惚,便好似七八岁的孩子。边上傅影深端着一盘酥糕,一直劝她吃一块。阿七全无反应,眼神空洞地摇着铜铃。
司空爷爷,你请的大夫呢?
傅影深愁眉不展,将那一碟子酥糕掷在桌上。
那花二小姐提着一只药箱,漫步走了进来,将药箱安放在床边短案上。
小少主,这位便是药王谷的花二小姐,二小姐医术精湛,她定能治好阿七姑娘。
司空平慈眉善目地道,转而又望向阿七道:
姑娘,花二小姐亲自上门为你诊治,你莫怕。
花二小姐坐在她面前,仔细端详着她的眉眼面庞,心下忍不住赞叹。还真是个令人眼前一亮的小美人儿。态生两靥之愁,天生内媚外秀,风华绝代,即便只穿着普普通通一身稠裙,也毫不掩饰那骨子里溢出来的秀美。只是此刻,她两眼无视,目不聚焦,似乎听不到看不到其他,眼里只有那只铜铃。
姑娘,你吃饭了没有?
花二小姐素手纤纤,已握住了她那捏着铜铃的手,三指搭在她腻白的手腕之上。
阿七抬眼望她,眼里黯淡无光。
花二小姐摇摇头,她把完脉,取出纸笔,伏案写着药方。
给她准备些吃的,热汤热饭什么的,让她好好睡一觉。她身体很好,没什么毛病,只是,只是中了毒,加之受了些刺激……她可能得了失忆之症。
花二小姐用笔敲了敲自己的头。
你们莫再刺激她了,让她吃饱喝足,好好休息。只是这毒,恕小女子学艺不精,无法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