晶亮的雪花落在那鲜艳的红裘之上,一瓣重叠在另一瓣上,如水晶,如宝石。
二丫坐在雪里,光着脚丫,揪着叶寒凉凌乱的长发,嗷嗷大哭。
花无言的闺房在楼上临街,听到外面孩子的哭声,推开窗,望见雪地里隐隐的一抹红色。
半夏!
花无言敲了半夏的门,把她叫醒。半夏拢着衣衫,抹着睡意惺忪的眼睛。
二小姐,怎么啦?大半夜的不睡觉。
下去看看,外面有孩子在哭。
花无言披了件黑色大氅,半夏忙提了盏灯,跟着她下了楼。
半夏抱起那哭得快断气的孩子,花无言认出红裘下昏迷的少年正是数月前有过一面之缘的冷面少年。
他中毒了,是断肠散。快把人抬进去。
花无言从半夏手里接过那哭泣不止的孩子,一看那孩子浑身发烫,纤眉一蹙,掀开她衣裳一看,那触目惊心的黑色掌印恶鬼一样地映入眼帘。
半夏看了一眼红裘下的少爷,也认出他来。
小姐,这不是那……那……
她又惊又喜,手足无措地站在那石阶之下。
把人抬进去啊,等着他毒发身亡啊!
花二小姐叹息一声,抱着孩子便进了医馆。半夏深吸一口气,对着他拜了两拜。
得罪了,公子。
一低头,一弯腰,一屈膝,便将那一百二十几斤的少年,轻飘飘地拦腰抱起来。
小姐,这孩子怎么哭得这么伤心?哎呀,不好了,这……这不会是他的孩子吧?
半夏抱着叶寒凉絮絮叨叨地上了楼,花无言一手提着灯笼,一手抱着孩子,快步上了楼。
把人放床上。
小姐,这……不大好吧!
半夏抱着一个男人老半天了也不带喘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