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简陋,还望姑娘莫见怪。你看着缺什么只管跟我讲。
那阿七已将那一袭鲜红的锦袍脱了下来,搭在臂弯之上。里面穿着一件有些单薄的白色长裙,一条绣花腰带更突显她身材玲珑娇俏可人。
阿绾,在哪?我要见他!
那女孩微蹙着眉,玉似的鼻翼间沁出薄薄的汗来。
谢淮南慢悠悠地在房间走着,走过每一件物品,长案,短榻,美人觚,茶壶,酒盏,花架,窗棂……他都伸手摸一摸,看看上面是否布有灰尘。
他根本不在这里,是不是?你骗了我?为何?你为何要这样?
她气极了,浑身颤栗,那眼中无法抑制的委屈随着泪水淆然而下。
这一路的颠沛流离,风餐露宿。她本拖着病体,一路吃不好,睡不踏实,全靠心中那一缕挂念,强撑到最后。
他是谢家的人,岂可轻信?
你和你哥,没差别!
她愤然将那件厚重的锦袍恨恨地掷在地上,大步往外冲去。
谢淮南脚下迅疾如风飘荡,一把拦住她,五指如钩锁住她纤细的脖颈。
你——要——去——哪——
那双从来看不出悲喜的眼睛里,流露出令她惧怕的光来,如刀,如剑,将她分割得鲜血淋漓!那双眼眸第一次在她面前搅动起愤怒的风暴,疯狂而剧烈。他的一只手,仍然紧紧锁住她的脖颈,一只手紧扣住她的纤腰,似要将她整个人都嵌入自己的身体里。那声音低沉而冰冷,像是一块千年寒冰碎裂在地的声音。
你以为你可以就这样离开?你以为这世界上,有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
小主,
她挣扎着,试图摆脱他的束缚,硬生生把红唇咬破。他以为他是谁?她被那张狂的男子深深地刺痛,眼中闪过一丝痛楚。无论她如何挣扎拍打推开,都无济于事。那双铁一般的手却像是锁链一般,将她牢牢困住。她用力咬着下唇,疼痛让她清醒,她抬头看着他,倔强地睥睨着那张凉薄的脸,眼中溢满了倔强和坚定。
我去哪与你何干?
谢淮南眼里的寒意越发浓冽,他五指如鹰爪一般,紧紧扣住她的脖颈,仿佛要将她整个人都捏碎。他的声音低沉而危险。
与我何干?在你踏入谢桥镇的那一刻起,有些事就不是你能决定的了。
为何?你们这么喜欢定人生死夺人自由?因为我无父无母无依无靠?可以随意任你们践踏?
那双眼睛亮如星辰,充满了剑一般冷的气息,那是铁一般的坚定,是谁也夺不了的勇气。她用力挣扎着,试图摆脱他的束缚,从喉咙处发出来的声音虽然微弱,却坚决如铁。
我不是你们谁的物件,我虽轻贱如蝼蚁,也有生的权利,也有活的自由,我的命,是我自己的,没有任何人可以剥夺!
他看着她,眼中闪烁着复杂的情绪。手指微微松动,仿佛是被她的坚决和勇气所打动。他深深地看着她,眼中闪烁着痛苦和挣扎。最终,他慢慢地松开了手,她跌落在地,咳嗽着,喘着气。他看着她,眼中闪烁着复杂的情绪,转身离去,留下她一个人,颓丧地坐在光洁的地板之上,捂着心口,喘息着,流着眼泪。
为什么?到底是为什么?
谢枳儿端着一盘鲜红的水果,慢慢走了过来。
阿七坐在地上,头埋在臂弯之中。
姐姐,你怎么啦?
女孩儿坐在她身边,轻轻地碰了碰她。
阿七抬眼望着她,眼光潋滟,水雾朦胧,一双原本极好看的眼睛红肿得好似两只鲜桃。
妹妹病了好久了?
谢枳儿惊诧地望着她,将那盆装在水晶果盘里的鲜艳晶亮的小果子放在她面前。
姐姐你会看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