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哥哥……你弄疼我了,放我下来。
那谢枳拼命地挣扎着,双手紧紧地攥着谢淮南的衣襟,眼神中充满了惊恐。谢淮南一手抱着她,一手拉着阿七大步穿过人群。
谢淮南阴冷着脸,阿七频频回头,那个戴着面具的少年……他静静地站在灯影之中,她看不清楚他的脸,但他身上散发出的淡淡花香,那香气似曾相识……
谢淮南隐约察觉到了那女孩儿的异样,眉头微皱,加快了步伐。然而,阿七的内心的平静似被那缕幽幽花香激荡得一丝不存。
谢淮南将那女孩儿放下,谢枳一脸不高兴地瞪着他。
说好的来看傩戏表演,我还一眼都没看呢!哥,你干嘛跑那么快?
谢淮南看着谢枳不满的眼神,心中也是一阵无奈。
"枳儿,对不起,哥哥知道你想看表演。"谢淮南轻声道歉,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显得柔和一些。
"哼,一句对不起就行了?你知不知道我期待了多久?"谢枳依然气呼呼的,显然对谢淮南的所做所为极为不悦。
方才是哥哥不对,那傩戏不看也罢,哥哥带你坐船夜游好不好?晚上坐船沿江而下不比看那古古怪怪的面具舞有趣!?
谢淮南摸了摸她的头,宠溺地看着那正生气的女孩儿。
好哎!游船去了!游船去喽!
谢枳欢喜雀跃,拉起阿七的手便往江畔跑去。看着那远去的身影,谢淮南无可奈何地摇着头追了上去。
四人穿过熙熙攘攘的人群,往码头走去。谢淮南始终保持着阴冷的面容,那少年的身影在他心头若隐若现,他身上那淡淡的花香也令他疑虑不已。
"谢楼主,你还好吧?"阿七犹豫了下,还是决定说出自己的疑惑,"你好像有心事。方才那戴面具的人,你可认识?"
谢淮南抬眉望着那女孩儿,默然地摇了摇头。
我……好像在哪见过……那感觉……
她若有所思地站在码头江畔,望着那江水滔滔,心思芜杂。
那感觉是如此熟悉。
也许是错觉,南国僻远,哪有那么巧随随便便能遇上熟人?
姐姐快看,船来喽!船来喽!坐船啦!
谢枳拉着她的手,一蹦一跳地叫喊着,兴奋莫名,眼里闪烁着欢喜的光芒,仿佛在她看来那一艘画舫是多么奇妙的事物。阿七被她高涨的情绪感染,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
一艘装饰华贵的画舫,悠然靠岸。这画舫船身长约十丈,宽约三丈,高足有三丈,整个船身呈现出一只庞大的凤凰造型。其船身由名贵木材制成,上面刻满了精美的图案和花纹。船头是凤凰之头,雕刻得栩栩如生,仿佛随时振翅欲飞。船尾是凤凰之尾,悬挂着巨幅的五彩绸缎,好似凤凰之羽,极绚丽多彩,十分华丽。
船上缓缓搭过一张舢板,一年轻黄衣女子漫步走来。谢淮南快步上前,拱手为礼。
姑娘,在下有礼了。敢问可是凤舞楼的画舫?
正是。公子可是要上画舫游江?今日可不巧了,我们家姑娘今夜有些疲乏,正要停船靠岸打算回去呢!
那黄衣女子吟吟笑道。
我要坐船,我要坐船!
谢枳一听说人家要打烊歇业了,难不成连船也坐不成了?心里一慌小嘴一扁,眼泪说来便来,站在江边,泪水涟涟。
那孩子无理取闹一通,黄衣女子无奈地看着她。
请姑娘上船通报一声,就说谢淮南到访!
原来是谢公子亲临,奴唐突贵人,还请公子莫怪。奴这就通报去。
那黄衣女子正是凤舞身边的小丫鬟迎春,她快步上船去请示她的主人。
哥哥你认得这花船的主人?
谢枳心头一喜,今日的游船可有着落了。
像是凤舞姑娘。
谢淮南幽幽地望着江面。
不多时,船头走出一位素衣女子,凤眼柳眉,姿容超绝。
谢淮南站在江畔,冲着船头朗声道:
凤舞姑娘,别来无恙,谢淮南这厢有礼了。
船头迎风站着的正是凤舞楼的头牌姑娘凤舞,谢淮南的名号一入耳,她便笑容满面地道:
原来是谢公子啊,今日实在不巧,凤舞有客在船,不能款待公子,明日凤舞定然亲自上门赔罪。
我要坐船!我要坐船!
那谢枳眼见今日游江一事要泡汤,一屁股坐在地上撒泼打赖。谢淮南竟拿她毫无办法,这孩子平日无人管教,想做什么全凭自己喜好。
凤舞姑娘,家妹刁蛮任性疏于管教,这孩子今日非吵着要游船。凤姑娘能否行个方便?我们不入船舱,只在船头站立片刻。多谢了。
凤舞望着码头上的旧时故人,长叹了口气,对那绿衣丫鬟点了点头。
几位请上船吧!姑娘本来停船歇息了。
迎春引着他们过踏板,上了画舫。
好大的船哦!
谢枳赞叹不已,到处摸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