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七!阿七!到底怎么了?!”叶寒凉被她拽着走,穿过朱红回廊,廊下花团锦簇,绿树成荫。一个锦衣少年正蹲在花丛里拔着那一朵朵大簇的红花,手里抱了满怀,鬓边还挂着一大朵。他猛地跳出来,如猴儿一般,从廊下一跃而上落在她面前。阿七吓了一大跳,后退半步,整个身子面团一般瘫软在那叶寒凉怀中。叶寒凉顺势而为一把抱住她,怀中之人柔弱得令他心碎。
“阿七……姐姐!”那少年一眼认出她来,满手满怀的鲜花全部扔在地上,几乎是蹦跳着朝她扑来,两只沾满草汁花蜜的手,一把抱住她的胳膊。
“谢环!?你怎么在这里?”阿七轻轻推开那叶寒凉,眼中的惊诧,瞬间转为疼痛。“枳儿她……她还好吗?”
那锦衣少年正是谢环,见到阿七他竟如此欢喜,一提到谢枳,他又难过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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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那少年扁着嘴,摇着头,“要死了。”
“你说什么?”阿七大惊失色。“枳儿她……不是有所好转了吗?”
“阿七,他是谁?到底怎么回事?”叶寒凉一头雾水地站在他们身侧,她的脸色越发难看起来。“你还担心别人,自己都半死不活……”他伸手去拉她,阿七却执拗地推开他,浑身虚乏地扶在那朱栏之上。
贺方回的病人就是谢枳?
“阿七!”叶寒凉一把攥紧她的手腕,此时此刻,他心思渺渺眼神破碎迷离,这女孩儿远不似他眼中那么单纯如纸,她到底还有多少秘密瞒他不知?心中一恸,手上的力道不觉多了三分。她在他手底下苦苦挣扎,痛不欲生,忍不住呻吟起来。
“阿七姐姐!”谢环见她如一只被困网中的小鸟被那人钳制在手毫无还手之力,暴怒不已,“不要欺负她!”
叶寒凉眼覆霜雪,冷冷地看着那锦衣华服的少年,手中之力不觉弱了一分。
“你是何人?我欺不欺负她,干你何事?”他甚至戏谑地瞥了那少年一眼,侧目望着那女孩儿,“姑娘还真是交游甚广,连这种黄毛小儿都赶着趟儿来充当护花使者。”
“你胡说八道什么?”阿七恼极,她不明白方才还温文尔雅谦谦君子般的叶大宫主,为何脸变如翻书,说翻脸就翻脸。
谢环虽年十一二岁,心智却抵不过八九岁小孩儿,他见阿七不高兴了,以为是受了那人的欺负。他怒不可遏,双掌一翻,朝那泼皮恶人身上拍去,这一掌直用尽他生平功力。
叶寒凉一双明眸上锁一般落在她身上,他费尽心思要看穿她的心思,却未料到这样一个带着几分痴傻的少年会猛地朝他出手。待他反应过来时,阿七却狠狠将他撞开,自己完全暴露在那少年狠戾的掌风之中。叶寒凉大惊失色,迎掌而上。一声巨响,那谢环如风中落叶飘飘荡荡跌出回廊外,摔在那一丛丛花树中。
“阿七!”叶寒凉扶着她单薄的身子,满心满眼皆是惊惧害怕,“你怎样?有没有受伤?”
她自然无碍,那一掌尽数被他化开。只是手腕上却留下一道红红的淤痕。
阿七顾不得那许多,奋力挣脱他,转身绕过回廊,找到那花丛中的少年。
“谢环,你怎么样了?”阿七将那少年从花丛中拉了起来。
“阿七姐姐,他是谁啊?”谢环捂着红中透青的手掌,痛不欲生。
“小子,你是谁?小小年纪,如此心狠手辣。方才,你想杀我?”叶寒凉眼中寒意大涨。
阿七检视着那少年红中透青的手,眼神凉凉地看了那叶寒凉一眼。
“他只是个孩子,你那么下死手做什么?”阿七拉着那少年的手,穿过花丛,回到长廊之中。
“你这人怎么是非不分黑白颠倒?方才若不是我,你说不定被他一巴掌拍死了!”叶寒凉怒不可遏,这女人真是不可理喻!但方才危急之下,她却不顾自己生死,将他推开。这个女人的心,到底是怎么长的?她在乎他,还是不在乎?
“阿七姐姐,我不是故意的。他……他是谁?怎么那么厉害?我的手……好痛。”谢环看着那只伤得不轻的手掌,又惊又怕。
“这位叶哥哥,是姐姐的好朋友,他不是坏人啦!他以为你要伤我,才接了你一掌。疼吗?”阿七看着那委屈巴巴的少年,嫣然一笑,美不方物,清丽涤尘。
谢环扁着嘴,不说话。
“那方才你可是真的动了杀心?”她脸色骤变,那眼里的光明晃晃如两把利刃,划在那少年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