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方回一言不发地探着她的脉息,脸色阴沉。
“你莫说话了,你伤得可不轻。”贺方回冷冷地看着她,他知自己今日鬼医圣手的招牌怕要砸到这两个女娃手里。床上那位气息奄奄,这位怕也撑不不到天黑。
叶寒凉豆大的泪水落在她脸上。
她抬了抬眉,喘息着,“莫哭了,省点力气,抱……抱我……回家……”
叶寒凉抱着她走出花溪医馆时,日已过午,那阿水竟仍未离开,他站在医馆门外,脚边放着一副空竹筐,见到他忙快步上来。
“你还未走?”叶寒凉眼神坚硬如铁,他看了那渔村少年一眼,“在下有一事相托,还请小哥代为跑一趟雪苑楼。”
“就是城东那雪苑楼?那可是咱花城最大的食楼啊!”那阿水两眼放光,“公子请吩咐。”
叶寒凉怀抱美人,她似睡着了一般。
“捡一朵花与我。”叶寒凉指着医馆墙外地上纷落的红色花朵,那花瓣大而肥厚,静静地落了满地。
小主,
阿水俯身拾了两朵,“公子要这木棉花做什么?”
叶寒凉坐在医馆石阶之下,将那阿七好好地放在双膝之上。接过那阿水递来的木棉花,拔下头上的银簪子,在那花瓣上一笔一画地写起字来。末了将那花瓣递还给阿水,又从怀中掏出那只装金叶子的荷包,取出一片,放在阿水手中,“这片金叶子和这刻了字的花一并送到雪苑楼老板娘手上,这些,权当你的跑路费。去吧!”说罢,他便抱起那阿七,大步离去。
午后的街道没有什么人,这一身粗布衣衫的少年小心翼翼地抱着这一身粗布衣衫的女孩儿,她脸色惨白,似睡了一般。他自那花溪医馆院墙处转了个弯,青色的院墙内是幽静的花溪医馆,院墙处却是长街,街边种着高大的木棉花树。这种树开了满树的花,叶子却见不到一两片。
叶寒凉猛地收住脚步,身体微微前倾,他隐约嗅到了一缕不同寻常的气息。他的双手将怀中之人紧紧搂住,那双冷峻的眼睛满是柔情,俊朗的脸几乎贴到了她的脸上,闻着她微弱的气息,一颗心定了定。
她的呼吸逐渐平稳下来,原本急促的喘息渐渐变得和缓。想必是那贺方回的药丸起了作用,叶寒凉心疼地看了她一眼。
就在这时,树后闪出了六个青衣人。这些人的胸前衣襟上,都绣着一条巴掌大的金龙,栩栩如生,闪耀着夺目光芒。叶寒凉的眼神骤冷,这些人是金龙帮的人,他们恐怕在此守候多时了。
为首一人面色黧黑,浓眉大眼,透露出一股威严和冷峻。他默然无声地注视着叶寒凉,眼中的敌意毫不掩饰。叶寒凉抱紧怀中的人,手心微凉,却没有丝毫退缩之意。
“大哥,就是这小子打伤了我们的人。”
叶寒凉看也不看他们一眼,低眉看着怀中的她,“你看,数日前,步离殊还请我们上岛做客来着,转眼间就翻脸无情了。”
“可笑,那步离殊已不是我们帮主了,我们新帮主何样的人中龙凤,你小子想也高攀不起……”一语未必,那毛头小子手一扬,那小小一瓣木棉花竟如刀片迅疾刺入那多嘴多舌之人的口中,那人啊的一声尖叫捂着嘴,鲜血淋漓。
“你不喜欢我杀人,我都依你。”他轻轻地拂开她眉间乱发,柔声道。
那条原本鲜红的舌头,瞬间变得苍蓝,在阳光下散发着诡异的蓝幽幽的光。
“你……你是昆仑宫叶……叶……”为首之人正是金龙帮的一个小首领,姓刘名虎,见此情形,早吓得屁滚尿流,匍匐跪于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