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这连绵不断的地牢,便藏在那凤吟山之中,一间间地牢,白石砌成的大门皆重如千斤,只石壁之上留一个小窗。
这回瘦子掌灯,胖子扭着一身肥肉乖乖地钻过隧道。
“这里关的都是什么人?”阿七好奇心大炽。
“没……没什么……就是一些犯了谷里规矩的……门人……”胖子战战兢兢地道。
“我那朋友是不是也关在这里?”阿七将头探向那些小窗,“阿奴!阿奴,你在吗?”
她一扇扇窗扒过去,一路问过去,要不无人应答,要不破口大骂!
突然一阵清幽婉转的曲调从一扇小窗中缓缓飘出。这曲调时而低沉悠扬,如泣如诉;时而高亢激昂,如怨如慕,似乎承载着主人无尽的忧伤和哀思。
阿七跑了过去,怔忡地站在那小窗前,仿佛看到一个孤独的身影坐在月下湖边的青石上,吹着笛曲,诉说着内心深处的痛苦与情思。那旋律如同丝丝缕缕的轻烟,萦绕在心头,挥之不去。
她识得这曲子,正是她初到昆仑宫那夜在温凉小筑听到的那首曲子,为何会在此处听到同样的曲调?
阿七趴在那扇小窗上,将头凑近那扇小小的石窗,探头望去。只见里面一片漆黑,没有一丝光亮。
“这间屋子为何没有点灯?”阿七转头问道,“里面关押着什么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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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面关的是个疯婆子!姑……姑奶奶,咱们走吧!别招惹她了……”胖子苦苦哀求道。
“里面的前辈,您莫怕,我现在就放您出来!”阿七冲里面喊道。“把门打开!”
“哎呦,不行啊!姑奶奶,我要是把她放出来,少谷主非杀了我不成!”那胖子哀嚎着。
“你认得这里面关着的人?”赵诚如问道。
“不认得。”阿七站在门边,看着那石门上雕刻着一只展翅飞翔的凤凰,凤目圆润。她想也不想地将手按在那凤目之上,一阵巨大的声响轰隆响起,那石门缓缓打开。
“使不得啊!我的姑奶奶哟!”那瘦子也吓得不轻,但他并不上前拦阻,而是后退数步。
“阿七夺过他手里的灯笼,“是我放她出来的,又不是你,要找麻烦,让你那少谷主来找我,别人怕她,我可不怕她。”阿七提灯而入。
眼前这一幕让她瞠目结舌!只见一个满头银丝、面容憔悴的老妪正端坐在那幽深的水潭中央。她身上穿着一件破旧不堪的长袍,袍袖随风飘动,透露出一种无法言说的沧桑感。老妪手上捏着一片叶子,那曲调正是由此而发。更令她惊讶的是,那水潭的水竟结了一层厚厚的冰,她就坐在那冰上,满脸沟壑,面无表情。
“前辈……”阿七不禁倒吸一口凉气,手中的灯笼微微颤抖着,微弱的光芒勉强照亮了前方那张布满皱纹老树皮似的脸。深陷的眼窝中,一双眼睛浑浊而无神,嘴唇干裂,毫无血色。
“把锁打开!”阿七厉声道。
那胖子颤巍巍地从腰间取出那一串串钥匙,“二十七,二十七……”他吓得魂不附体,钥匙掉在地上。
阿七将灯笼递给赵诚如,捡起地上的钥匙,找到二十七号钥匙,将那镣铐打开。
“前辈,我带您出去!”她扶起那外貌丑陋的女人,心里一阵冰冷,那女人冰雕一般,冷得她浑身颤栗。
“凤栖梧真是个疯子!”她同情地看了那女人一眼,将身上的外衣脱下,披在那女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