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你好吗?妹妹想你,听曲老师说你又发表了作品《大草原的雪》,真为你高兴,作品在哪儿,我马上就看”。
李烁给她擦去眼泪:“我更想你,你不在我身边,总觉得心里不踏实,总觉得心里缺点儿什么,缺什么呢,亲情和对我创作的帮助,你知道你在姐姐心中的位置有多重要,每当我创作遇到困难的时候,我都想起了你,你对我的鼓励”。
她看着曲志文:“对我帮助更多的还是曲老师,他给我上语文课讲作文儿的时候,那深刻的话语和那感人的字里行间,永远地在我心里”。
她们在一起总有说不完的知心话。
曲志文:“李烁你发表的作品很受读者的喜欢认可,都盼望着你的下一部作品问世”。
李倩看着她姐姐:“你一定在构思下一部作品了”。
李烁点头:“我是不是有些发狂了,敢说大话了?我在构思写我们大草原的第二部长篇小说,写奶奶,写妈妈,写我们一家人的故事,我觉得这部长篇小说题材可取,你想啊,妈妈是日本战败,从小遗弃的孩子,爸爸把她带回来,被收养长大,爱情、亲情,感人的故事,书名就叫……书名就叫《被异国遗忘的女人》”。
“姐,真有你的,这个题材太好了,是个真实的生活故事,是啊,我们一家人吃了多少苦,爸爸妈妈他们从小在一起经受了那么多磨难,他们的爱情故事,有传奇色彩,这又是你的一部大手笔”。李倩喜欢极了。
曲志文深情地看着这一对亲姐妹,看着李烁不幸但坚强,对生活充满阳光的女人,她虽已是三个孩子的母亲,但仍是那么年轻漂亮。
他对李烁说:“祝贺你,大草原的女人,你一定会成为出色的草原高产作家,是啊,美丽多情的大草原,它不仅给人们带来生活的渴望,更孕育着作家写不完的感人传奇故事”。
李倩在送曲志文回家的路上,看到卢花正推着坐在轮椅上的贾树林,她虽然很恨他,但是见到他现在这个样子,心里又软了下来。贾树林见他们,口齿不清地哼哼地叫着,只有卢花的心里明白他的意思,是不想看到他们。
卢花叹了口气:“你个死老鬼,嘴里说不清啥玩意儿,脑袋还够清醒的。你是说咱家小二的心也真是的,明明自己喜欢的女人却成人之美”。
“哼哼”。
贾树林气急败坏得摇头跺脚。
卢花:“好好,咱们走,咱们回家”。
李倩:“真没想到,不可一世,一肚子坏水儿的小鬼子贾树林村长如今坐上轮椅了,这也许是老天对他的惩罚吧。想到他对我,对我姐,还有不懂事儿的小妹,心里还是很恨他”。
曲志文:“他也够可怜的,虽然用不正当的手段捞了不少钱,可结局是可悲的,公司倒闭,最相信的人把钱卷走,就连自己的儿子也欺骗他,贾超为了你们,把他爸气得大病了一场,听说他都不认贾超了,贾超的心里也是很难过,知道他爸爸这个样子,也不敢来看他,每看他一次,贾树林气得病更加重”。
提到贾超,李倩说:“我们还是很感谢他的,没有他,我的姐姐,我们姐妹不知如今是个什么样子,我更不会有今天,公交车来了”。
她上前吻着他说着:“星期日放假来看我,我在家陪我姐”。
曲志文说:“我会的,再见”。
他上了进城里去的公交车。
谢玉华吃了晚饭,闲着没事儿吸着烟,喝着茶水儿,她最近到贾树林家不那么勤了,他是个势力的人,本想撮合盼盼嫁给到贾家去沾点光,可如今落空了,贾树林落魄了,按他的岁数,村长的美差还能坐一年半年的,可如今坐轮椅了,只好由别人担任了。
高伟说:“老婆子,好像你挺长时间没到小鬼子贾树林家去了,别让人家太寒心了,别用人扶梯子,不用人撤梯子”。他边说吸着烟边说。
“你就直说我势利眼得了,人不都是这样吗,你说小鬼子如今这样儿的,我咋好意思去,去又说个啥,大眼瞪小眼子,心里都怪不好受的”。
她看了看儿子俊杰一眼:“她们姐妹干啥呢?
“还能干啥?除了哄孩子就是说话,说些让你们听不懂的话,什么构思啊,人物什么的,反正都是为了写书什么的”。高俊杰不耐烦地说。
谢玉华叹了口气:“这姐俩到一块儿没别的,不是写呀,就是翻弄那些破书什么的。你说这小鬼子家那二小子缺心眼儿,放着心上人不娶拱手让,白瞎盼盼那美人儿。你看从省城念书回来,模样越来越让人耐看了,我想贾超那小子会后悔的。为这事儿把他爸气出毛病来,没有那次大病,这次也不会这样。哎,整天坐在轮椅上,怪可怜的,想不到啊,过去叱咤风云不可一世的小鬼子贾树林变成这个样子。这下子卢花可遭罪了,伺候他还受他的气”。
高俊杰:“这是老天爷对他的惩罚,他的心眼儿太不好了,捞钱太多了,根本眼里就没有咱老百姓。算了,不说这些无聊的事儿,该睡觉睡觉,明天早起干活儿呢”。
说着就打着哈欠睡觉去了。
李烁把三个孩子哄睡了,对李倩说:“妹妹,你说下一部书,我写咱们家的故事,女主人就是妈妈,你说这个选材可取不?”
“当然可取,这个故事一定会感人的,你想啊,这是战争给人们带来的不幸,侵略者、被侵略者的人们都是受害者,没有罪恶的战争,妈妈也不会落到这里”。李倩托着腮。
“妈妈和爸爸的故事更感人,是爸爸把她带来,他们从小在一块儿长大,相亲相爱”。
李烁高兴地:“谢谢你,好妹妹,你又提示了我,我说过有你在身边,我一定能写出作品来,现在我就动笔”。说着,她取出笔,在稿纸上激情地写了起来。
望着姐姐那兴奋俊美的笑脸,她开心地笑了。
李志强见到田壮的心情比过去好多了,放羊、做饭、下地干农活儿,总也不闲着。他想不通她那阵子的心情不好的原因,总觉得她心里有事瞒着自己,她的心没有那么坦诚了,不管咋说,只要她高兴,咋做都行。
他见田壮满脸是汗地把离群的羊赶了回来,说:“田壮,快过来歇会儿吧,这黑子狗也学着偷懒儿了,明明看着羊离群了,瞪着眼儿看着不动”。
田壮笑着:“不是偷懒儿,是它也老了,跑不动了”。
李志强笑了:“可不是嘛,它也真的老了,该弄条小狗儿了”。
田壮笑了笑:“你说盼盼也真是的,放暑假都这么长时间了,咋还不回来?
“她不说了吗,陪她姐,让她好好儿陪她姐吧”。
李志强望着不远处的芦苇塘,田壮:“甜甜这孩子苦啊”。
李志强说的话触动了她的心扉:“是啊,甜甜是个多么不幸的女孩儿,若是那年不出那种事儿,她会像盼盼一样上大学,会有更好的前途。可恨的恶人,都这么多年过去了,还没有受到应有的报应”。
李务农也许是过度劳累,躺在炕上老是咳嗽,不时地还吸着烟。
张杰生气地:“你也真是的,咳嗽还总抽烟,你少抽一口行不行”。
“那可不行,我这辈子没啥爱好,就是好抽口烟,喝口小酒儿,这崔半医也真是的,娶了媳妇儿忘了老哥,这么长时间也不过来看我,我怪想他的”。
张杰:“人家工作那么忙,哪有时间过来看你,等上了冻,啥时候咱去看他”。
田壮躺在李志强的身边又失眠了,她想到了翟志远这扯不断的恋情,她曾经多少次的下定决心去忘掉他,可她做不到,无论什么时候也做不到,李志强打着深沉的鼾声,他太累了。
她叹了口气背过身去,眼泪又流了下来。
孙彩云和李昕在假期基本都去《草原绿色农贸公司》帮忙,她们欢喜这里的工作,更喜欢翟志远这个人。孙彩云对翟志远的追求更强烈了,时刻都不肯离开他的身边,翟志远每次对她的回答都很令她失望:“孙彩云,你还小,不懂爱情。你现在最重要的是学习,学习,再学习,如今是高科技时代,文化知识太重要了。如今大学生都找工作难,你想要有出路有发展,那就是学习”。
他的心情原本就不好,那是和田壮分别之后,他的心里很难过,田壮在门外用力敲门,如今还回响在他的耳边,他的心里和她一样难过,也许那一刻他们再也没有见面的机会了,每当看到李昕那熟悉的面孔,他都会想起他这一生忘不下的女人。
贾树林的心情坏极了,他不甘心就这样坐在轮椅上,可他没有能力站起来,更不能像过去那样呼风唤雨了,他动不动就拿卢花撒气,摔杯摔碗的。
无奈,卢花只好打电话让大儿子贾权回来,可他说脱不开身,他只好给二儿子贾超打电话,贾超的心里很高兴,以为爸爸原谅他了。
回到家,他笑着对贾树林说:“爸爸,我们放假,我一定好好儿陪你,贾树林见贾超气得瞪着两眼,哼哼的叫个不停”。
他瞪着卢花直摇脑袋,卢花流着眼泪,我说:“他爹呀,你就原谅小二吧,他想你呀,就让他陪你几天吧”。
“哼哼”。
贾树林手挠脚蹬的闹着,没有办法,卢花只能让儿子离开了,贾超觉得这个家没有必要待下去了,他含着眼泪开车离开了他出生长大的家乡,大树屯儿,卢花像丢了魂儿似的,整天除了给贾树林喂饭喝水,就是推他到屯儿里转悠。
这天下午,她又推着他来屯儿里转,见村委会门前围着一伙儿一伙儿地下棋打扑克儿的,那些都是上年纪的老人,男的女的都是下地干不了农活的人,他们在享受老年之乐。
她对贾树林说:“走,咱们到哪里去开心”。见贾树林被推了过来。
一位老头儿看着他笑了笑:“这不贾大村长嘛,因为啥坐轮椅了,是不是比坐小轿车还舒服?”
大家都笑了,一位白发老太太撇了撇嘴:“舒服的日子过去了,余下的日子遭罪吧”。
不远处走过来一位白发银须的老人,他捋着胸前的胡须:“圣经上说人生的空虚,空虚的空虚,人生的虚空,虚空的虚空,凡事都是虚空”。
贾树林急了,大声地哼哼起来,摇头示意她离开这里,卢花急忙转过轮椅向家走去:“看把你气得那熊样,那老东西说的是啥意思,什么虚空的虚空?”
贾树林是心里明白,嘴里说不出来,只是一个劲儿地不停地哼着,卢花流着眼泪:“好了,咱不生气,乖,往后咱们再也不来这里了”。
“妈呀,她把轮椅推到坑里了”。
她费了好大的劲儿才把轮椅推出来,贾树林看着坑,不停地哼哼,卢花明白他意思,他的意思是修路,他不住地点头,卢花长叹了一口气:“你这辈子竟干缺德事了,现在想积点德了,晚了”。
“哼哼哼”。
贾树林气得直跺脚,卢花笑了:“死老鬼,不晚不晚”。
她叹了口气说:“我真舍不得咱家那点儿钱了,那可是过河钱,就你现在这熊样,不知道哪天就用钱,这修路得需要钞票,十万八万的打不住”。
“哼哼哼”。贾树林气得又跺脚,又哼哼地。
卢花:“行了,死鬼,别生气了,回家就给咱大儿子打电话,让他带领他的施工队来修路,她的眼泪流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