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得出来，霜儿很恨我的样子啊。”

李照清心中暗暗道，纳兰霜眼中的神色，完全是真情流露，不存在什么作假，因为那种大仇得报之后的快意，没有人装得出来。

半跪着的李照清，并没有再去看着纳兰霜，而是轻轻侧过头，看向半空中的女子，女子长得很美丽，那头顶的两只狐耳朵更是加了一丝妩媚和清冷。

“你...来晚了。”

李照清轻轻说着，如今的他每说一个字，那便代表着他的生命加快，一月寿命已经是个奢望了。

“照清...你”

纳兰迟迟也就刚刚抵达，可被眼前的一幕吓傻了，她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最一开始她就觉得自己的女儿不对劲了。

心中虽然有了最坏的结果，但怎么想都想不到，自家女儿做事那么绝？

她没有时间和精力去管教纳兰霜了，因为时间很宝贵，宝贵到让纳兰迟迟都觉得呼吸空气都浪费时间。

“照清...你你怎么样了？”

纳兰迟迟现在表面的平静都是装出来的，她比任何人都要焦急，可表面焦急却什么都不能带给她。

“挺好的...就是快死了而已。”

李照清嘴角两侧一直在溢着血，都最后时刻了，他还不忘打趣一下自己这狐妖师尊，临死之前...也算值了。

“你...你真的是”

纳兰迟迟眼中含着泪水，不一会儿便成了只小哭猫，虽然很想小拳拳捶他胸口，但想到李照清那么重的伤...还是算了吧。

“别人小情侣一见面都是如胶似漆，而我们似乎不一样呢...”

话一直说着，李照清的伤势也越来越重，刚开始的嘴角流血新增了一项眼角流血，然后就是耳朵，鼻子。

此刻，应该是他人生中流血量最多的一次，也是最后一次。

纳兰迟迟眨着她那可爱灵动，但富含泪水的眼睛，显然她不知道下半句是什么。

李照清笑了笑，笑得很难看，再也没有瀛洲第一美男子的影子，有的只是一位将死之人的临终画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