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头的一瓢一勺,指的是往新做的物件上,浇淋硫磺皂。
其产生的剧烈化学反应,能让物件瞬间泛起古色,而且浇得越多,古色越浓。
但梗终究是梗,倒没那么玄乎,这个“洗澡”出来的物件,哪怕是我也能看出一眼假,只能糊弄一下普通老百姓。
“董叔,你说的那么玄乎,结果还用这法子?”我调侃道。
“呵呵,这只是万里长征第一步。”
董叔笑了笑,托着鼎去到不远处的洗炼池,开始浇淋起来。
可是他这水量却是小心翼翼,按道理来说,这鼎是秦朝的,该下重手一点才对。
别说两勺,淋三勺也不为过。
“董叔,这不手轻了吗。”我提醒道。
“这也不是刘胖子店里的货啊,不能过分依赖硫磺皂。这硫磺皂好比炒菜时放的老抽,没有咸味,只能调色,自然不能放太多。”
董叔讲解道,我听得一知半解,到后来我才领悟到他的用意。
他并不是在做旧做假,而是真的要造出一个真正古老的鼎,以至于连年份也是真的!
洗澡的环节董叔只浇了一勺,而且这一勺也发挥出其最大的作用。
他一手托鼎,一手拿勺,缓缓滴下硫磺皂,并不断翻弄手中之鼎,使表面的硫磺皂漫。游在鼎外表的每个角落,而且均匀有致。
就这一手功夫,我便看出跟我这几年杀的锈有何区别。
业余的要想淋遍整个物件,硫磺皂的量就省不了,要不断淋,直至覆盖整体。
但董叔只要一勺,其手部动作灵巧有序,更是覆盖在表面的硫磺皂保持统一厚度,看起来就会整体是一个色。
“牛。”我一时失语,身后的众人也是自叹不如,这都不用怕他们偷学,这手上的功夫,没点天分根本出不来。
“这才是刚开始,要想一个东西老,那就得让它经历真正的沧海桑田。”
董叔若有深意地说道,之后我便见识到完全超乎我常识的事情。
半小时烤箱高温照烤,紧接着是一小时冷冻柜极寒冷却。
将鼎取出后马不停蹄进行明火固定距离灼烧,在外观变化前及时打上冰水,逼出淬火效应,以淬火的效果完美伪装成磨损色。
“六子你记住,硫磺皂只能让颜色停留在外表,但淬火能让颜色由里而外迸发而出!”
董叔说话间手上动作不断,对鼎的折磨仍未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