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所料,俩人很快就聊开了。苏梅是承德滦平人,口音和北平基本一样,只不过儿化音比北平少,交流起来很顺畅。
她从十六岁就参加革命了,现在二十四岁,在部队整整干了六年多,解放后,被分到了凤凰山。
本来是在县里做秘书的,当得知凤凰山口有这么一群人是无组织状态,她自告奋勇来到基层,打算扎根基层,做一些具体的工作。
不得不说,苏梅是个觉悟很高的同志。
苏梅和杨宁一样,都是出自大户人家,她家原本是当地最大的地主。解放后土改,把她家的地都分了。现在苏梅家和普通人家一样,都在吃着大锅饭,集体劳动。
俩人越聊越开心,我和李超根本插不进话去,干脆我俩就出来了,在大队部的院子里看饲养员给一头牛梳理毛发。
我对大牲口是有感情的,毕竟我家是靠着贩卖大牲口起家的。
我开始给李超讲王二和虎皮的故事,李超听得津津有味。
我俩就这样到了牲口棚前面,闲聊了起来。
李超这小伙子也是老革命了,他从打鬼子的时候就当兵了,一直这么多年过来,看起来虽然瘦弱,其实体力很不错,他说有一次跟着部队连续跑了三天,早就练出来了铁脚板儿。
当他知道我是个拳手的时候,非要让我教他打拳。
于是我就教了他基本动作,半天时间,我教了他直拳,勾拳,摆拳,格挡,侧闪,摇闪,前后左右的滑步。
时间太短,教太多也不现实。
李超的学习能力很强,他的手脚协调性挺好的,打得还算是有模有样。初学者嘛,能有个样子就不错了,想打出力量来,起码要半年以后。
不过看李超的样子,很想和我比划比划。
我立即摆着手说:“这可不行,裸拳打人搞不好要打死人的,打到下巴就要骨折,人的下巴实在是脆弱了,必须有防具才行。”
李超说:“这穷乡僻壤的哪里去弄防具,这种防具估计羊城都没有卖的,要专门去欧洲才买的到吧。”
我说:“在金陵倒是有个拳馆,那边有防具,我回金陵给你邮寄一套过来。”
李超说:“那太好了,多少钱,我给你邮寄过去。”
我摆着手说:“啥钱不钱的,咱们都是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