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过才知道。”林巍一边说,侧部躲闪一人砍刀,随手抓起椅子便砸。
快,太快了。
在神经超载的加持下,对方的动作慢的惊人,而他却在强横的体质加成下,越打越快,越打越凶。
可.
却也很优雅。
杀手不知道这种感觉从何而来,对方不管是用枪,还是动手,总有一种让人仿佛心生错觉的优雅感,有些花里胡哨的动作看似满是破绽,可却又实时起到了不可思议的作用。
就比如当林巍半旋身体,双手持刀,先砍飞一人手臂,再顺势一刀将对方钉在沙发上时的姿态那般。
如舞台剧精心排练过那般,充满了一种无法言说的艺术感。
杀手长舒一口气,手中的爪子刀旋转一圈,半握在手,看也不看与自己擦肩而过,直冲后门拦截而去的车泰植,缓步走向林巍。
“听声音,伱就是那位林社长吧果然,盛名之下无虚士,你能从金门杀出来,不是没理由的。”
杀手赞叹着,毫不在乎那些打手此刻溃败的被林巍屠杀着——他们是真的被杀崩了。
即便个个都是身经百战的街头斗士,不止一次死里逃生的精锐打手,可林巍不同.截然不同。
他就像是一台只有特工电影里才会出现的精锐杀人机器,而他们却像是走错了片场.你怎么能要求一群黑帮打手,去演绎特工片里势均力敌的反派呢?
林巍拔出手斧,长舒一口气。
面前迸射的血液甚至渗透了面具,让他感到了脸上有些温热。
他缓缓起身,手斧一甩,鲜血在地面甩成一条直线,像书法家的泼墨。
但随后,他却只是转身,飞斧旋转而出,将一个试图从侧门偷偷跑走的打手的一斧飞倒。
他因为身上简易的防弹衣,其实也就是前后塞了个钢板,主要用来防刺防砍的自制防刺服,幸运的只是被砸倒在地,连滚带爬的扶着墙起身,就看到了林巍面具下冷漠的双眼。
他扑通一声再次跪地,面朝林巍,颤抖的磕着头。
“饶饶了我.对不起.我不敢了求.”
林巍温柔的双手抓住了他的脑袋。
抬起了膝盖。
一下,两下,三下,直到膝撞到他的后脑勺都在墙壁上撞出一摊血花,林巍才长舒一口气,松手,拍了拍膝盖。
转身,夜店之内就只剩下了激昂的电子乐,正演奏到了高潮。
杀手和林巍仅仅隔着一个舞池,彼此相望。
气氛逐渐的变得肃杀,却在此时,侧门被推开。
满脸疲倦的男人提着裤腰带,摇摇晃晃的走了进来:“吵什么呢?西八,老子玩个女人都不能安静点?”
他看到满地的尸体,不仅没有惊慌,反而只是愣了愣,随后哈哈大笑:“我说怎么都不说话了,哥们,你干的啊?”
林巍看着远处的杀手,微微偏头,脑袋点了点男人的方向。
“万社长的弟弟.磕多了。”
杀手甚至替他感到了些许丢人。
林巍无声的点了点头,脚尖一点,抓起身旁的一把椅子。
“西八.我和你说话呢!”
男人骂骂咧咧的,掏出一把弹簧刀来。
林巍只是表情淡漠的将椅子随手一砸,木椅碎裂,椅子腿留在他的手上,锋利的断裂处木刺尖锐。
林巍转身,躲过弹簧刀,将椅子腿向上一刺。
男人骂骂咧咧的,也不觉得喉咙被被刺穿的疼,只是含糊不清的继续低声咒骂着,先双腿跪地,而后趴在地上,直到抽搐着没了动静。
啧啧。
林巍摇摇头,收回视线,伸手指了指身后,杀手面无表情的解答着:“里头只有两个和他差不多情况的女人。”
林巍微微点头。
他看了看自己满是血迹的黑色手套,握了握拳头,向前迈步。
杀手握紧手中的爪子刀。
一步两步,直到两人只有一步之遥,杀手猛地右手挥砍,林巍向后小跳步,一脚踹他膝盖,杀手闷哼一声,爪子刀顺势反撩,抹他脚筋。
林巍顺势一个向后单手翻,卡波耶拉式的翻身踢!
杀手没见过如此诡异的踢法,下意识后仰躲避,两人再次摆开架势,垫步试探。
“自大,会是你的墓志铭。”
杀手手中的爪子刀灵活的轻轻在掌中舞动着,时而正握,时而反握。
“我会收藏你的爪子刀,用它开快递。”
林巍说着不着调的话,却与此同时,两人再动,杀手欺负林巍赤手空拳,不砍要害,先砍四肢。
林巍左闪右避,时而是拳击的蝴蝶步,时而是李小龙式的前后垫步正蹬,时而是卡波耶拉,也就是巴西战舞式的翻越扫踢,甚至还有跆拳道高高飞起的战斧下劈。
杀手从未面对过掌握着如此多进攻手段的格斗家。
甚至还有一些他闻所未闻的冷门杀招,比如林巍陡然滚地翻身而起的兔子蹬鹰,专踢喉管戳脚,专打下三路的猴子偷桃.
天知道这人会多少种格斗技,甚至还在一次闪避的同时,踩肿了杀手的脚趾,让他一时甚至不敢再进行追击。
“.小孩子才踩脚趾!”杀手咬紧牙关,发出低沉声音。
林巍放松的原地跳步着,单手解开衬衫上的纽扣:“让我打个痛快再说.你被小孩子的招式打死了,墓志铭上该写什么?”
杀手这才意识到——对方是在拿他喂招。
事实上也的确如此。
林巍自从获得了满级的综合格斗,并且将其融合进入枪斗术后,就从未有过一次酣畅淋漓的实战。
虽然偶尔也在家里空击保持身体的熟练度,但系统几乎是灌顶似的让他本能掌握的诸多武术,却还是要经过实践才能激活。
这完完全全就是本能——有时就连林巍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用的是什么招式,只是感觉这样做就对了,只管动手。
面前这位杀手的存在,却让林巍一身技艺飞快的融合了起来。
林巍过往的街斗,面对那些破绽百出的打手,只管用做简单直接的闪避反击即可,也只有面对这位身经百战的职业杀手,才能痛快的施展一身所学。
“能和你这样的高手一决生死.”
杀手咧开嘴角,摆手,再次做出起手式:“真爽啊”
林巍猛地一个垫步正蹬,杀手下意识反手横撩,但林巍却只是一个假动作,抬起的腿迅速向下一踩,稳住重心,抓住他的袖子。
打即投!
杀手以为他要用投技将自己甩飞出去,手腕扭动,试图利用爪子刀的特性勾他的手,林巍却速度极快的只是与他一触即分——不,是在这一瞬间,就利用拉扯的力量,引导着杀手的重心完成了转变。
下一刻,林巍再次向前,一只手抓着他的衣领,脚下一勾,柔道经典的小内刈!
杀手脚下拌蒜,失去平衡,手中爪子刀不依不饶的割林巍的胸口,林巍却只是露出了胜利在握的笑容。
坏了
杀手顷刻间意识到——连他都穿了防弹服,何况对面!?
但高手之争,一念之差,便是生死之别。
林巍顺势用胸口压着他的刀锋,西服下的防弹衣像是坚不可摧的墙壁,双手抓着他握刀的手臂,双腿飞起夹着他的肩膀。
投即绞!
飞身十字固!
两人同时重重摔落在地,杀手发出一声惨叫,他的手臂在这一刻冒起森森白骨,林巍掰断他的胳膊,一个侧身,再次向前,抓着杀手试图翻滚远离的脖子。
杀手仅有的一只手臂努力的试图掰开林巍的手臂,可他却和他翻滚着一个转圈,两人叠在一起只转了一圈的功夫,林巍的双臂完成裸绞的搭扣。
绞即死!
我死了!
杀手的脑中一片空白,在对方裸绞成型的瞬间,他便凭借经验,做出了自己的判断。
而这,也成为了他最后的记忆。
直到怀里的人失去声息,林巍松开了裸绞的手臂,将他的尸体推向一边。
杀手的尸体无力的翻滚了两圈,落下舞台,不再动弹。
林巍坐起身,长舒一口气,撩起面具,拿出防弹衣内,衬衫上的烟盒,点了一根香烟。
与此同时,车泰植拉着鼻青脸肿,此刻嘴角淌着鲜血的万锡从后门走了进来。
“司机呢?”
“在车上,一会留他指认这群人贩子和药贩子的工厂,除恶务尽。”
车泰植简单的说着。
林巍哦了一声,拍拍身上的灰尘,顺手拿起杀手掉落在地的爪子刀,取走杀手身上的刀鞘,将它重新收回后塞进西服内口袋。
说了要收藏它,以后用它开快递箱——林巍从不食言。
而后,拿起一张椅子坐起身来,拿起一瓶啤酒,从桌上用力一撞,砸开瓶口,让瓶口只剩下一道锋利的玻璃碴。
啤酒酒花蔓延喷涌而出,落在地面,林巍不急不慢,等了片刻,才将它倒了点,确认没有玻璃碎渣,随后拿起,仰头张嘴,酒水在空中,在此刻夜店打开的射灯下,画出一道彩虹般的靓丽弧线。
林巍喉头滚动着,痛饮几口,随后将酒瓶一丢。
车泰植单手接过,撩起面具,也倾倒着喝了几口,将酒瓶再次丢给林巍。
“林,林社长一切好说,我给你钱今天是我宰了,以后,你是我大哥,你是我主子.我不想死我还有很多钱,三十亿,我给你三十亿.”
万锡此刻只有一只眼能睁开,涕泪横流的说着。
林巍接过酒瓶,反手将酒水倒空。
而后,他向前走去。
“一亿五千万,你真敢开口啊。”
林巍笑着。
万锡却在浑身发抖:“哥!哥!爷!”
林巍走到他的身前,居高临下看着跪倒在地的万锡。
“钱,钱我都还给你,以后我都听你的,哥,你杀了我,黑狗.”
林巍手中的啤酒瓶猛地刺进了他的喉咙。
先是被他敲碎后最为锋利的玻璃锥,而后是整个碎裂的瓶口,鲜血喷涌着,几乎能通过半透明的绿色酒瓶看到他的鲜血从喉咙中倒灌喷出,灌进瓶子。
“赫赫.”万锡双眼瞪大,伸手下意识的抓着林巍的衣服,手搭在他的西服外套上。
林巍随手拍开,在万锡的视线里,就只剩下了林巍此刻眼神冷漠的凝视着他的双眼,咬着香烟,对准他的脸,吐出了一口烟雾。
林巍的脸逐渐在烟雾中变得模糊,最后只剩下一片血红.
“干活了。”
林巍提高声音。
后门等候多时的清道夫们穿着雨衣,提着工具进来。
看到场中无人生还的场景,不少人脚步迟疑着,竟一时不敢迈步进来——饶是已经处理了不知道多少尸体的清道夫们,此刻也对这幅地狱绘图感到了隐约有些反胃。
“你们是想拖到天亮吗?”林巍问。
于是,清道夫们纷纷迈开脚步。
林巍对着车泰植点了点头,两人走到屋外。
天空中淅淅沥沥的下着小雨。
万锡的司机被捆着手脚,在面包车的后备箱中瑟瑟发抖。
林巍和车泰植没有说话,两人只是沉默的在雨中让雨水冲刷着身上的血迹,直到一个又一个黑色的大行李袋被清道夫们推出来,丢进车里。
司机都已经哭出声来了——他被捆着,身旁全都是黑色的收尸袋,血腥味弥漫鼻腔,他想要呕吐,却被堵着嘴,只能发出呜咽的干呕声。
一个多小时后,清道夫疲惫的松了口气,关上了后门。
“大哥,弹壳有几个找不到了,但血迹基本上能看到的都清理了一遍,只是后面如果用试剂看的话,可能还有些痕迹,想要全弄完,起码还得两个小时.太大了。”
林巍点了点头:“把人和凶器都找到了就行。”
“大哥,在一楼的办公室里,还有两个女人.吸多了,已经死了,我们要装进来吗?”
清道夫说着。
怪不得外面那么大动静,里头的人却没动静。
林巍沉默片刻,摇了摇头:“留给她们家人收尸吧。”
看了一眼两辆‘严重超载’的面包车,又看了看手中腕表的时间,林巍说道:“先送走吧,要不然来不及转移了。”
“是,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