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想到一个可能,眼中坚定,剑直破皮肤。
其实有可能他是害怕笙王死后,责任由他担。
这么些年,对他,自己还算了解,极其爱惜名声,极其看重官阶。
也不似年轻时满腔热血,反而有些贪图享乐、贪生怕死。
由俭入奢易,由奢返俭难。
“方远,你别激动,你说说有什么不懂的,我告诉你。”
禾余随咬牙切齿:“城中百姓怎么办?”
南川王:“离王虽狠却也不会对百姓做什么,屠城之类的事是没有发生过的。”
禾余随彻底放下手中剑。
默默做好撤退准备。
城门下,
伊风白咬住舌尖保持清醒,被东原兵带出压跪在地上。
苏戈斜倚靠坐在后方,说不出的慵懒,脸上干涸的血迹掩盖住苍白的脸色。
禾余随:“离王人品我们自然信得过,我们只有一个要求。”
薄丘抬头示意其说。
禾余随:“只要离王放城中百姓一条生路。”
薄丘微微侧头,余光看到苏戈没有话要说才回应:
“我们将此城攻下城中百姓就是我东原百姓,自然不会发生你想象中的事。”
伊风白挣扎反抗:“别管我。”
禾余随早就想清楚,投降并不意味着认输,失去可以攻回,以和平的方式结束战争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毕竟百姓或许没有怎么在意上头人是谁,他们在意的不过是自己眼前一亩三分地,是谁能让自己过上好日子。
他知晓后退的弊端,但也知道离王还有价值让自己不放弃他。
他上前两步几乎站在伊风白面前,蹲下身与其平视。
眼里传递的信息只有双方才懂。
刹那间,禾余随突拔腰间匕首捅到伊风白心口旧伤。
这一变故惊呆了众人,两方人马默默拉开距离。
“方远,你在干什么?”
南川王脱口而出满是责备。
禾余随抽回匕首,顺手在袖子上擦拭,脚步没有片刻停留和犹豫的往回,早已疮痍的伤口再次涌出鲜血。
嘴里鲜血溢出,他自己都不知道是咬破舌尖,还是由内涌送出来的。
手还未伸到胸前捂住胸口,便无力垂落,身子向后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