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芜依旧看着,目不转睛,苏戈却是低着头不知在想些什么。
禾余细没了耐心:“不想走,就别走了,我们收到的命令也可将逃犯就地正法。”
手抬起,在落下,本来还算大的包围圈瞬间变小,还在一步步逼近。
苏戈不用看,只听就能知道,抬眼看处芜却还在原地,连姿势都没变过。再看看一旁的禾余细,不像是开玩笑,他护送处芜出来不是为了让她换个地方死。
“让她走。”
“是她自己不愿走,我们何不成全她?”
包围圈已将处芜团团围住。
“处芜,你走啊,我不可能和你一起走的。”
“你看,她还不肯走呢?真是羡慕离王宅心仁厚才能有这么忠心耿耿的下属,还是说……”
禾余细往他这边靠了靠,声音却算不上小:“还是说,你们之间有着更深一层的关系?”
任谁都知道他说的“关系”是什么关系。苏戈真是挺服,这小孩,多多少少有点插人心窝子了。
他刚刚坐正,便感受到苏戈身上一闪而过的危险,下意识的抬手阻止,也确确实实阻止了他伸在半空的手臂,另一边就无法阻止了。
禾余声的脖子还是到了苏戈掌间。
“放她走,不然我立刻拧断他脖子。”
禾余细气不过,用怒吼证明他的气愤:“卑鄙。”
苏戈不理他,只看着处芜,如倔驴般不肯走,无奈啊无奈。
双方就这样耗着,处芜终是想通,迟早有一天,他不能拒绝自己。
马蹄动了动,看出她的意思低声对禾余声说:“让她走。”
他没有说话,只看向一旁的禾余细。
“要是我偏不放呢?你敢动他吗?你真的忍心动他吗?”
这,这这这,还真被他说中了,自己还是不太敢动禾余声,他怎么看出来的?
“你确定不放吗?”
禾余细的猜想似得到证实,好整以暇的看着,意思再明显不过。
兵剑相触的声音,表示着他的决心。
他终究还是低估了自己,自己不是那般薄情之人,大不了日后好好赔罪就是了,他担心的从始至终不过都是与禾汝之间生出嫌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