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苍焱的助理。”
那头甚至等不及沈沁自报家门,连珠炮似的哒哒哒,“苍焱自己怎么不打这个电话?架子这么大?好歹都是亲戚,按说他应该管我叫一声‘叔’!
罢了,我大人大量,不跟他个后生晚辈计较。看来他是想通了,想明白了。我就说嘛,做人要讲良心,不能忘恩负义。
当初他阴沟里翻船,被沈家那小子逼的远走他乡,这口气还是我帮他出的!
苍家不方便做的事,我做了。脏活累活是我干的。要不然,苍家太子爷被个小门小户的算计了,说出去都丢人!
是不是我帮他摆平的,就说是不是吧?我出钱出力为谁啊?我把人家搞破产,这笔缺德账还是算在我头上,我图什么呀?不就图两家那打断骨头连着筋的血脉亲情嘛!
我挟功讨赏了吗?我讹苍家了吗?没有!事了拂衣去,我薛富贵就这么仗义!如今也是公司遇到难关,资金紧张,这才登门商量合作的事。
我这是谈合作,共赢,我可不是讹诈要挟,就苍焱那天那态度,他就得跟我道歉!含含糊糊,一点都不爽快,三言两语就想打发我走,凭什么呀?
我堂堂富安集团董事长,我薛富贵也是个人物,他苍龙再牛逼,也不能这么对我!”
“我这不是给你致电了吗?”沈沁嗓音如冰雪。
“苍焱让你找我?呵,就知道。我跟他爹苍松,那也是称兄道弟的。就沈家那档子事,当初我可是特意请示过他爹的,说起来,我可是替苍家办事。”
沈沁攥紧手机,指节因用力而泛白,“苍董事长,同意的?”
“那必须的!送他儿子出国那是无奈之举,可这口气,必须得出!沈家就是瞎了眼,小皮艇也敢撞巨轮?这不找死嘛!苍松就这么一个宝贝儿子,谁招惹他儿子,他就搞死谁!”
“薛总好手段。”沈沁嗓音冻到骨子里。
“那可不。”薛富贵听不出异样,兀自吹嘘,“我可是下足功夫的。先给沈家下个大饵,接着工人闹事,索要巨额赔偿,跟着一通举报,我料定他沈星河不能如期履约,顺理成章索赔,趁他病要他命,管叫他沈家灰飞烟灭。”
“无仇无怨,何至于如此?”沈沁嗓音泣血。
“是啊。”薛富贵叹息,“说起来也是缺大德的事,我为了谁呀?还不是为了苍焱!这笔账得算他头上。
当初可是他口口声声要搞死沈家,他下令,他爹点头,怎么说,也是苍家造的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