珀莱雅深谷的战斗已经结束了将有三天之久,这几天,韦佛和一众反抗军领袖几乎都在帝国之内晃荡。光是乡穆娅与帝国的停战协议,他们就要主持不少。
韦佛已经有些厌倦了,而范德尔则看淡了一切。
他们坐在帝国大厦内的办公楼里,身上全都缠着绷带——他们的伤至少也需要三个月才能完全恢复。艾莉莎捂着受伤的肚子,韦佛则摸了摸被砍断一截的耳朵和尾巴。
范德尔起身看向帝国大厦外的城市——首都风光看起来一切照常,有人上街,有人依旧欢闹。巨大的落地窗让阳光照进他们冰冷的心坎里。
“帝国现在居然还有脸跟我们开会,”范德尔嘲讽道,“他们只想着签订停战协议,却没有想到他们为什么会失败。他们的战败,其实是板上钉钉的事情。”
“他们没意识到自己政策上的失误。”艾莉莎附和道,“要我看,帝国根本就是一群自大的、不知廉耻的、不愿承认失败的高层人员建立起来的;在古时候,他们的政策可能是先进的,但在新时代,他们的政策已经过时了。”
“是的,他们的政策已经过时了。”范德尔说,“他们要是跟我们签订停战协议,我们当然乐意;但之后,帝国又会采取什么行动呢?”
“跟另外一些国家打仗,再次陷入财政困难?”韦佛反问道,“无论如何,帝国把战争当作儿戏一样看待。”
他们的目光再次顺着阳光往皮纳托尔市的街道上看。几辆出租车仍旧无忧无虑地在街上驰骋,一些市民仍在享受温暖的日光。范德尔用力敲了一下窗户。
他缠着绷带的手再次流出鲜血。
“范德尔,别激动。”马洛说,“要不然帝国肯定会察觉我们的反抗情绪的,到时候不利于——”
“我当然知道。”范德尔平静地说,但是他脸上暴起的青筋却并不这么认为,“好吧,帝国就是帝国,我也不指望他们能做出真正有意义的事情。”
“帝国输了多少场战斗?”马洛和兰博几乎同时问道。
“大概有十场。”站在一旁的吉金斯说话了,“几乎都是在乡穆娅境内发动的战争。不过你们也知道了,我们已经守住了首都旁边的珀莱雅市;而首都成功打败了帝国。同样也是以少胜多。”
说到这里,吉金斯突然想起了乡穆娅海滩上的场景:无数停泊的登陆舰上躺满了尸体,海滩上满是数不清的报废的坦克和障碍。海滩和海水全都鲜血染红,尸体堆成一座座小山。海浪往后卷起,直冲海滩而去。
他能预想到帝国围攻乡穆娅首都调动的大批兵力。
他想起了不久前看到的乡穆娅死亡人数清单,上面明确写道:“乡穆娅境内死亡人数(不完全统计):三千三百五十万人。”这一句话让他三天三夜都没睡好觉。
吉金斯把那张清单还给了乡穆娅政府,剩下的事就由他们善后了。那已经是两天之前的事了。
吉金斯看着皮纳托尔市远方的群山,他突然想起了已经独立的斯威尼文特,他突然想到了斯威尼文特的艾莉市长。
韦佛也一同看向皮纳托尔市的群山,他发觉群山后方传来鸟儿惊恐的嘶鸣声。
“好在我们以少胜多,我们是最后的赢家。”范德尔说,“帝国已经从乡穆娅撤兵了;这场战争持续了将近四个月。”
“是的,从一月份开始的阿斯莫德尔独立战争,”韦佛说,“到现在的乡穆娅战争的全面胜利。其实帝国在三月份就已经在乡穆娅境内设置军队了。奈何当时的乡穆娅没能及时反抗。”
“无论如何,四个月的战争,我们始终是赢家。”艾莉莎说,“我们中的大部分人都可以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