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照素皱眉拱手道:“不知道范公子有何事?”
“我听说你准备了策论,想在明日呈给黄右丞。”
“这与公子无关。”
“你都穷到在街上卖字画为生了,还想钻营官场之道?”厉锋斜眼打量了薛照素一眼,语气非常不屑。
薛照素面色微沉,不悦道:“我出身低微,卖字画也是正经谋生。这京中举人众多,我不过其中之一,也不曾碍着范公子的路,为何公子几次三番为难我。”
“本公子可怜你需卖字画为生,愿意给你一百两,你明日给本公子抄写一篇策文,诗会你就不要去了。”
“公子这是在羞辱我吗?这话简直无礼至极。”薛照素气得脸色微红。
厉锋得意地笑了笑:“你若肯将策论交给我,他日你考中了进士,本公子可保你跨过守选,直接入仕。往年考入进士者,守选几年都没机会入仕的不知凡几。”
“不必!守选乃是朝廷诠选之制,朝中众臣皆是守选后入仕,此道方为正道,公子之道就留与他人吧。”薛照素不想再理会厉锋,想立刻甩袖离去。
“哼,不识抬举!你不过是宣州出来的穷举子,假清高给谁看。”厉锋眼神鄙夷地上下打量了薛照素一眼。
“公子也同厉侍郎那般,总想将他人的东西据为己有,着实是言行肖父了。”
“你说什么!你也配提我父亲,若非当年我父亲的时疫药方救了宣州,你恐怕早就死了,哪还有机会考科举。”
薛照素讽刺地笑道:“楚世宁与楚家十几口人死的冤,一身好医术倒成为奸佞小人的铺路石。”
薛照素的一句话让厉锋脸色剧变,上前揪住了薛照素的衣领,双眼狠戾:“你是从何处得知的?这是诬蔑。”
“公道自在人心,他日定会大白于天下,公子好自为知吧。”薛照素抽回自己的衣服,不再与厉锋争辩,甩袖离去。
厉锋见他要走,想上前扯住他,突然感觉自己脑袋有些昏沉,伸手拉了个空,只能看着薛照素远去。
正想站起身时,一阵晕眩袭来,厉锋撑住山石靠坐在前,只觉得全身乏力。
山石后面的耿英这才缓缓走了出来,看着厉锋无力靠坐在地上,眼神中带着冰冷。
厉锋抬眼看见来人是耿英,诧异道:“你怎么在这里。”
“我出来看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