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前……是兄长一时财迷心窍,答应了在官驿配合他们行事……后来江州审理此案,他这才明白,自己是参与了陷害朝廷命官,他拒绝上堂作伪证。他们怕兄长说出实话,便将我母亲和大嫂被他们抓到了江州,还说,此案终结,会放我母亲和大嫂回来。”
“兄长被逼无奈,只得照做!案子结束后,父亲与兄长商议,立刻带着一家人离开江州,不成想,母亲回来后就病倒了,因病情严重,离开一事就此拖延……连隋州的家也再未回去。”
宋灵淑双眸冷冽地看着冯彬。在隋州时,她问过林昌福关于冯家的下落,林昌福只说这家人在案件结束后就不知所踪,原来是到了江州。
叫冯良的老者脸色悲痛,低着头深深叹气。
冯彬用拳砸向被褥,眼眶发红:“本以为案子了结,水神会的人会放过我们,没想到对方如此卑鄙无耻。去年,母亲的病还未痊愈,就有人诬告我兄长杀人!”
“兄长平日并不与人结怨,与那人不过起了几句争执,并未动手打人。次日,那家人告到府衙,说兄长争执不过,怀恨在心,所以暗地里动了手脚,那人回家不过半日就莫名暴毙。”
“府衙派人来抓走兄长,大嫂快要临盆,经受不住刺激,难产了。大人孩子都……”冯彬双眼满是恨意,急得又咳嗽了几声。
“他们见兄长拒不认罪,便想屈打成招……我几次到府衙上告,对方置之不理。我去水神会,求他们救兄长,他们说,若是我们乖乖听话,兄长便能活命。我这才明白过来,这一切都是他们的圈套,他们根本不想让我们离开江州!”
“我将这些告知了牢里的兄长,兄长让我带着父亲与母亲逃离江州,母亲不肯走,没两月病情加重……就走了。”
“我与父亲不知兄长生死,有几次逃离这里,都被他们抓回了黑牢……”冯彬说完后,用袖子擦了眼泪。
冯良的泪水顺着脸上的沟壑滴落,望着宋灵淑,声音沙哑:“这都是我冯家的报应呐!志儿害姑娘的父亲丢了性命,我父子三人活着受此罪,也难还命债……”
冯彬跪在石床上,言辞恳切:“我知道姑娘此行是为查当年的案子,若是姑娘有需要,我们冯家愿意上堂作证,还宋侍郎一个清白。”
冯良也想下跪,被宋灵淑伸手扶了起来。
“我确实需要你兄长上堂作证。”她也不藏着掖着,直接与父子二人说个明白:“冯志现在还在牢里,我会将他救回来,待案子重审时,我希望你们能信守承诺!”
冯良与冯彬郑重地点头,冯彬道:“是我兄长有错在先,理应上堂澄清当年的冤案。”
宋灵淑见父子二人皆愿意配合,想着冯志应该也不会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