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侍郎那边没有消息,想来他应该是不过问此事。”
蔡邦斜了他一眼,“这江家你就别管了,河渠闹事你不能沾半点,否则京里来的那两位就该介入了。”
“至于优抚款…这都是好几年前的事,即便有人站出来作证,也可将此事推到江家头上。”
“诉费这事,我只能保你不被除功名,但这顶帽子就难保住了…”蔡邦幽幽道。
饶县令脸色剧变,惶恐不安,“兄长,也不至于如此严重吧…”
“能保你功名,留你一条为官之路就算最好的结果了,将来还有机会晋升。若是想逃脱责罚,你不怕王云礼一气之下,将此事呈到长公主面前吗?”
“呃,兄长的意思是,先退一步?”
蔡邦思忖了片刻,认真道:“今日你亲自去府衙认罪,就说诉费是用于修缮县衙门庭。”
“另外,你让人造个假账目,清楚写上几年来的修缮花费。”
饶县令细细倾听,忙不迭地点头应下。
蔡邦接着道:“我先去见见王刺史,你迟上一个时辰再来。”
“好,我知道了,我马上让人去写个账目。”饶县令郑重地揖首,言语情真意切:“兄长不辞辛劳赶来江州,是我愧对兄长期盼!”
蔡邦此刻已经平静下来,悠然地喝了一口茶,“你我总归还是兄弟。若不是因为你不成器,我也不会还留在建州,早就回京就职了。”
“是是是,是我无能,没能为兄长分忧。”
蔡邦看他这副模样又来气,忙挥手:“行了,快些去准备吧,我一会儿就去江州城。”
…
这场雨酝酿了一个时辰还没下,此时的河渠旁,有人抬着木梁,有人用马车送来茅草,都在热火朝天的搭棚子。
宋灵淑吩咐几人将临时的厨房设在最后面,前面留着空,只摆放了几张桌椅,以便容纳更多的人。
荀晋抬着一张竹榻进来,放在了厨房的右侧小间,还额外准备了一套桌椅,旁边的大夫有些惶恐地帮着摆放。
为了加快工事进度,只能额外准备厨房,还请了一个大夫坐镇,以防有人晕倒来不及救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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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厨娘都已经到了,宋灵淑吩咐几人乘马车回江州城采买食材。
李家村的村长得知后,放下手中的话,一脸喜色地自荐村子里的鸡鸭与各色蔬菜。宋灵淑与村长商议后,此事便交由村长每日将食材送到河渠处。
忙活了两个时辰,大雨才倾泻而下,差伇们纷纷跑回棚内,雨幕朦胧间,只剩几道狼狈的身影还在狂奔。
贺兰延很晚才跑进了棚子,身上外衣都被淋湿大片,好在还没湿透,宋灵淑让他脱下外衣,拿到火盆前烤干。
贺兰延凑上前小声道:“姑娘,我刚刚看到有辆马车从濉县拐上了官道,应该是去了江州城。那马车看着就不像普通人能有的,有可能是濉县的饶县令或是江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