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司马,你先去后堂走一趟…”
宋灵淑小声交代了几句,翟云霁表情愕然,随后很快应下,转身入了后堂。
宋灵淑带着夏青走进了堂内大门,站在衙役的身旁往里看。
跪在堂下的五个汉子老老实实,哪还有在街上撒泼时的蛮横,妇人单独被衙役看管着,不敢再闹。
“回…回上官,小人句句属实,绝不敢说谎…”高瘦汉子面如土色,忐忑地打量着上首的卢刺史。
卢刺史愤怒地拍响了惊堂木,“你如何能肯定,与你们约定好的人,一定就是许家的下人,不是由他人假扮的!”
“他自己说他是许家人…”
“无凭无据,他说什么你便信,你们就没有怀疑过?”
矮个汉子立刻大声道:“行安县棉铺的伙计也说他是许家人,我们肯定相信了。”
“那他如何与你们约定的?”卢刺史双眼微眯,打量着几人。
“他说,按寻常棉价是三斤一贯钱,但现在他家要暗中收一批棉,按两斤一贯来收。条件是不允许让其他人知道,只要把收回来的棉放好,他会让人来过秤…”
另一个汉子满脸愁苦道:“我们几家一等就是一年,直到上个月,我们去找行安县的棉铺,他们又矢口否认,说从来没有叫人来过我们村…”
“那人曾说过,行安县棉铺就是许家的,他就是许大公子身边的人…”
几个汉子一边回话,一边暗暗看向堂内另一侧的许士元和掌柜。
许士元强压着怒火,冷哼道:“胡说八道,本公子怎么可能让人独自去收棉,我许家所收的棉,全是由棉铺管事亲自带人去自签契书。”
“你们所说没有半分凭证,懒上我许家,莫非是受人指使…”
高廋的汉子立刻急眼了,愤愤道:“那些发黑的棉花还在外面,能受谁指使了?我看…你们就是推诿!”
掌柜也一脸怒容,回击道:“总之,我们只认契书,没有契书,我们一概不认…”
“上官…上官…他们真的没有给我们契书。”较胖的汉子带着哭腔喊道。
眼看着审问又拐回了当初的问题,宋灵淑不禁摇了摇头。
卢刺史已经失去耐心,拍响惊堂木,看着几人冷冷道:“不肯说实话?”
“将这几人拖下去,各打五十棍…”
几个汉子一听,脸上惊恐万分,急忙求饶大声哭喊:“是许家言而无信,不配成为江南商会行首…”
许士元气得想动手,被掌柜死死拉住。
翟云霁从后堂出来,脸上还余怒未消,小声将后堂的情况一一道出。
眼看几个汉子被衙役拖到了门口,宋灵淑快步进入堂内,朝上首的卢刺史行礼。
“卢刺史,我已经发现了几人的破绽,请容我说几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