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龄,干什么呢!快去帮老人家开门。“
听到沈奕有些不耐烦的口气,沈龄立刻收起跟张绾漓斗气的表情,一本正经去开门了。
果然,血脉压制才是硬道理,哪怕这位小少爷再狂,在他哥面前也只能当一只乖乖兔。
张绾漓有点儿幸灾乐祸,结果下一秒,就看见沈奕面无表情地走了过来。
”干活儿了,过来套话。“
”哦。”
然后,她也一本正经地,去干活儿了。
老人家进来的时候带了村里的其他几个老人,说要聚在一起话话家常。
“都什么时候了,他们不仅不害怕,还有心情话家常?”那些游客在接受了自己大白天见鬼入了个什么灵门的事实后,再一次崩溃。
其实对于山里的主人来说,所谓的阴魂鬼灵,都是他们逝去的亲人,既有只在大人口中提到过的祖辈,也有在梦里仍念念不忘的爱人。在灵门里,万物有形,即使知道有些人已非人,也会因为思念,无所畏惧。
说来,只能在一个虚无的空间里再见深爱的人,不知该是安慰,还是折磨……
"意思是灵门里的山主人都不怕鬼?"
一般来说,是这样的,除非你和他有仇。
这就印证了那句老话: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
张绾漓过去的时候,司予年已经坐在了老人们旁边,她挨着司予年坐下来,无意间瞟到那人带笑的眉眼,不知道是不是听到别人说了什么笑话。
老人们这时正说到自家孙子孙女,张绾漓抓住时机,问了一下小新房老人自家的小辈。
"他家梨染从小就听话,成绩也好。"
"是啊,那姑娘乖,见人就喊,有礼貌得很嘞。"
"现在成绩好没什么,得考个好大学才是。"老人家谦虚着,脸上却是挡不住的笑容。
不对,考个好大学才是?可是今天那些人明明说了江梨染已经考上了好的大学。张绾漓环视四周,发现来小新房的没有她今天见过的老人。
"婆婆,别人都说你家孙女是村里第一个状元呢。"张绾漓试探着说。
"哎呦,这是谁在吹牛呢。"婆婆越过司予年,笑着拍了拍张绾漓的手,"我家梨染才高一,哪就成状元了,这是跟你开玩笑呢。"
“什么高一,你又记错了,梨染在读高三呢。”一旁的老爷爷笑着说。
“明明就是你这个当爷爷的记错了。”
“行行行,是我记错了。”
......
果然,这个梨染有问题。
"婆婆,小妹妹是在外地上学吗?"
"是啊,跟她爸爸妈妈一起,要放假才能回来呢。"
"她从小就跟父母一起在外面吗?"
"不是",婆婆说,"梨染是我和她爷爷从小带到大的,后来她弟弟要上小学,她父母就把她们接走了。"
"他们肯定很离不开这里吧?"
"是啊",婆婆眼里流露出一丝难过,"刚开始的时候,两个孩子怎么都不走,我过去陪了他们几年,后来身体不行了,就回来了……"
看着老人家说起孙子孙女时眼里难掩的思念,张绾漓心里没由来地跟着一起难过起来。
后来婆婆已经换了一个话题,和其他人说笑起来,她依旧坐在那儿一言不发。
"你在难过吗?"司予年轻声问她。
张绾漓回过神来,转头,恰与司予年四目相对,而他敛了一下目光。
在那一刻,她总觉得觉得对方清澈的眼眸里夹杂着些许温柔,却因转瞬即逝,让她觉得只是错觉。
"没有。我只是在想事情。"
虽然这么回答显得有些嘴硬,但是她也确实是在思考。
在其他人那里,江梨染已经上了大学,小新房老人的记忆却还停留在孙女高中的时候,那么按道理来说,在这扇灵门里,其他村民是还存在于世的人,而小新房的老人是为后辈挂心,徘徊于世,不忍离去的忘灵。
可是按这个逻辑推断的话,两位老人的亡灵是不会对世人造成太大的影响的,更别说让数位修灵师的灵盘失灵了。
“这里的鬼灵作乱和小新房无关。”司予年看着张绾漓,好似洞穿了她的想法一样。
“你怎么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