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对于汪杏花而言，天塌了大概都不会露出这种表情，破产了不知道会不会。

“怎么了？”

汪杏花小心地看了一眼周边的游客，压低声音小声道：“到现在为止晚上《天仙配》的票都没卖完。”

“什么？！”江祺掏出手机看了一眼时间，现在已经是下午4点了。

往常这个时候，《天仙配》连站票都没了。

“什么情况？”江祺觉得在路上直接说这个不太好，“去戏院，边走边说。”

“是昨天的表演出问题了？”

“怎么可能？自从前天戏院升级之后，冯灵演得一场比一场好，就连下午场的水平也有了明显提升，怎么可能出问题。”

“那怎么会到现在票都没卖完？还剩了多少票？”

从戏院开业至今，票就没出现过没卖完的情况。

汪杏花道：“不多，vip票都卖完了，普通票还剩10%没卖出去，还有一个小时可能还能再卖几张，但肯定卖不完了。”

“昨天呢？”

“昨天坐票都卖完了，不过从上个星期开始，包厢就陆续开始有卖不出去的情况了。”

江祺感觉他懂了：“这是饱和了吧，天仙配也唱了一个多月了，南宫奶奶他们都陆续回去了，没有他们这个老年团包包厢，包厢开始陆续卖不出去也挺正常的，不是戏的问题就好。”

“准备准备预热新戏，下个星期换《皇女传》吧。”

“可是《皇女传》的周边工厂那边还没有做出来。”汪杏花面露难色，“而且天仙配的周边也没有卖完，如果换戏这些周边肯定就卖不动了，仓库那边还压了不少呢。”

“皇女传的周边还没出货？”江祺皱眉，这都5月中旬了，原计划6月上星期，结果到现在新戏的周边都还没有出货，这已经算是工作失误了。

“因为我一开始没有想好皇女传应该出哪些周边，如果像天仙配那样直接出同款的首饰衣服肯定不好卖。皇女传虽然衣服多，但全部都是男款的，而且款式华丽造价高，售价肯定贵，不好卖。”

“首饰更是没有。”

“后来还是冯灵提醒，我才想到可以直接出冯灵的同款人形玩具。”

“这种树脂玩具的制作周期本来就比衣服首饰要长，原本定皇女传6月开演也是因为玩具厂那边五月底才能发货。”

“如果马上上新戏，配套的周边又没有上新，那不就……”

“少赚十几天钱嘛！”汪杏花一脸悲痛。

汪杏花和江祺走进了戏院。

对于汪杏花而言，少赚十几天前比杀了她还难受，毕竟她又不是没死过。

戏院里，最后一场小戏的演员正在台上卖力的唱，奈何台下观众不多，这为数不多的观众也没几个的视线是放在台上的，显得戏院的生意很是惨澹。

4点这一场小戏是生意最差的场，通常戏院的下午场是2点场爆满，3点场一般，4点场凄凉，造成这个结果的主要原因是2点场想找地方坐着喝东西休息的游客比较多，4点场大家就没这个需求了。

等到夏天酷暑来袭两极分化估计会更严重，2点太热大家需要找地方休息乘凉，4点温度已经稍微下来，可以出去玩项目，不用再找地方坐着休息了。

因为这三场的差别，导致下午场的演员也能分出个级别。

唱2点场的是底层演员中的第一阶梯，3点场是第二阶梯，4点场是第三阶梯。

第三阶梯的演员都不奢求能够唱晚上的大戏，他们目前的努力奋斗目标是2点场和3点场。

江祺看了看凄惨的观众席，看了看台上显得格外凄凉的演员，收回视线和汪杏花朝后台走。

“杏花，如果是你父亲经营戏班子的那个时候，一场戏的市场饱和了你们会怎么办？”来到汪杏花的办公室，江祺坐到沙发上问道。

“换新戏呀！”汪杏花毫不犹豫地道，“市场饱和就没有观众，没有观众就没有戏票收入，唱戏不赚钱整个戏班子都得喝西北风，当然得换新戏。”

“就算没有新戏可换，把前两年唱的老戏再翻出来唱一唱，也比接着唱没人看得的戏强。”

“一场戏如果唱的久了，观众一旦开始看腻票一下就卖不出去了。可能前两天还是场场爆满，但过几天就场子冷清，这种情况很常见的。”

“那还有什么可想的？”江祺拨了拨窗台上吊兰的叶子，“换新戏呗。”

“可是那些周边……”

“周边可以慢慢卖，实在不行学玩具店，把卖不出去的周边等搞活动的时候当盲盒送出去。”江祺道，“总不能为了卖周边，让晚上的大戏变得和刚刚下午场一样惨吧？”

“冯灵可是我们游乐园土生土长的superstar，你总不忍心看着我们的superstar上台唱戏，台下却没有观众捧场吧？”江祺笑道。

“少赚点钱没事的，直接换新戏。”

汪杏花虽然有些不甘心，但还是点头：“行吧，只能这样了。”

“只是这样5月戏院的流水肯定不如4月了。”

“我看中的鞋子只能晚一个月去接它们回家了，呜呜呜呜。”

汪杏花掩面，假哭起来。

江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