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刻,苏五迷茫了。
她感觉,她不懂人类。
太过幼稚的激将法,她又不是什么三岁的小孩。
可是……一场雨?
为何让这个人看的比‘名声’还有‘生命’更重?
带着满腔疑惑,苏五,第二次对凡间投下目光。
这一眼……
几乎如一幕惊雷,劈响她的脑海之中。
这一年,天干地旱,万业凋零,众生苦楚,食不果腹……
苏五从未想过这样的景象……
那女子所指的南越之地……
苏五寻遍了山野,竟连找不到一点绿色的影子……
饥荒与疫情……
哀嚎与哭叫,编织出世间的绝望。
她眼里‘肮脏’的凡人,骨瘦如柴……
不……
什么骨瘦如柴,分明是在骨骸上贴了一层表皮。
当苏五以为这就是‘最惨之人’时。
她看到了疫病缠身着,满身溃烂,脓血流出,枯坐在空旷的旱地上等死。
他们在啃食树皮,啃食衣物,啃食地里的爬虫,他们就像一群疯子,啃食着所能见到的一切。
实在,没有什么能吃的……
他们有人将自己……
他们也有人满含泪水交出自己的孩子……
善与恶,生存与死亡。
人间百态,各有抉择。
他们有衣冠鲜亮的‘肮脏之人’,也有衣不遮体的‘圣人’。
他们……更像是……
混沌。
善恶由心,只有自己才能定义自己。
她又看到,有人在‘朝堂之上’笑看南越的惨剧,嘴上说着‘身不由己’。
苏梧笑了:“什么身不由己,心不由己,身岂会由己,你说对吧,惊鸿哥……惊……他是谁?”
她笑着笑着,眼泪顺着脸颊滑落。
映在她的侧脸上,映得那长长的眼睫垂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