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对峙的过程给苏祈一种极其压抑的感觉。

被那上千双眼睛注视，就像身上沾满令人作呕的恶臭污秽，怎么也摆脱不了，带来生理与心理上的不适。

略微平缓一下体内四溢激荡的魔力，苏祈抹去嘴角的鲜血，沉默地抬起头。

此时此刻，苏祈的内心充满了疑惑和不安。

他的目光凝望天穹，螭吻消失的位置。

失败的试验品……

十阶十级都只能被称为……失败……试验品？

开什么玩笑？

静静注视其庞大的身躯在海水中逐渐下沉，形成一个深邃的旋涡压迫着海平线上升，瞬间填充掉被他蒸发的海域。

似乎海底的更深处，有什么东西隐藏在这异象之中，与他的呼吸互相呼应。

拥有着某种无法预知的危险力量，而这种力量正在引导着他走向未知的深渊。

苏祈眼中的余悸并未消退。

他这次，可不敢再去手贱打一个‘招呼’。

试想一下，下次出来的是不是成功的试验品呢？

或者操纵试验的人……又或者更高层次的生物呢？

这一切都太过超乎想象，以至于一时间，胆气溃散。

心中的不安和恐惧如潮水般涌上心头。

他脑海中不由自主闪过一个词……

蝼蚁妄敢窥天之高？

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最后化作无奈叹息一声：“鸢尾……我们回去吧。”

鸢尾在一旁，死死抱住苏祈的胳膊，生怕他有什么想不开的，往大海深处冲过去。

这时，听见苏祈的话，悬着的心才算落地，非常配合的没有去谈论刚刚发生的事情……

沿途，时不时能够听见候选勇者与‘源’的交战声。

换做来之前，苏祈肯定忍不住上去凑个热闹，没准遇见陷入苦战的人类还会搭一把手。

毕竟谁不喜欢人前显圣呢？

至于现在，只觉得有些兴意阑珊，不过是一群小家伙的小打小闹罢了……

……

另一边。

伊芙显然不满意这个结果：“欧西利斯公爵大人……我们还有机会再见面么？而且……如果不是欧西利斯大人的话，我只能代表我自己……不能代表我的同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