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司示意后,最前面一排全副武装(多是用骨头装饰)的猎人扛着地上新鲜的排骨肉、大腿腱子肉、被绳子捆扎在一起的动物大肠和内脏,以及血淋淋的牛肉和羊头,身后的人们神情肃然,嘴里发出低鸣声,几乎与那盘羊角制作的号角声无异,就不得不佩服他们的喉咙,粗犷原野,当然捆在杆子的白羊也一样被两个人抬起来。
大概三十多个人,皆是体格健硕的壮年,他们小心翼翼的踏足眼前这片不毛之地,将肉块抗在肩头,半佝偻着身子,脚掌慢慢地踩在地势高的土地上,湿沃的土地转眼就留下一个标准的脚掌印记,有时,还会用手里的长矛试探暗淡无光的水潭,所有的动作都在告诉白羊,这片滩涂洼地有恐怖的东西存在。
抬在杆子前方的是一位皮肤黝黑,扎着脏辫的男人,不同那满是腹肌的猎人,这位肚子尽微微隆起,实属罕见,只见他肥大的脚掌漫过一个又一个小水潭。
“啊!”
一声杀猪般的嚎叫,白羊紧张地看向声音源头,只见一个头发非常短的男人痛苦地俯在地上,扛在肩膀的大肉块掉在了稠质的水潭中,只飞溅起几滴黑色的脏水。
也没有看见什么奇怪生物攻击啊。
比起遭到攻击,更像是前列炎发作,可仔细观察,白羊发现那人的前腿貌似踏进了一处比较深的水坑,可那坑水只有脚掌般大小,并无其他特点,难道这有些水洞是巢穴……
能让这些成天踏足乱石窖沟的猎人发出如此惨烈的痛叫,疼痛感可想而知,那人就那么静静的蹲到在那里,其他人却丝毫没有去营救的意思,继续前进,只能说明一点,踏足未知的水坑洞时,死亡的概率已经是五比五了,没有缓和的机会。
白羊看着抬自己的男人貌似用长矛试探都不试探,不由地担忧起来,大哥,我的身家性命就在你手中了,还有身后另一位扛杆子的大哥,那是一位椭圆形的脑袋,颧骨高隆的男人,看上去比前方的黑兄年长了许多。
不如你俩换个位置吧。
进入到腹地,气味愈加的浓烈,浅层的水潭中露出森森白骨,以框架结构完好的肋骨居多,其次是坦露出白惨的颧骨和颅骨的牛头,那十二根中居中的四根就在二十米开外,上面依附的青苔之下还有纹理清晰的印记,遍布全柱。
到了最大的一处水潭边,两人将杆子直端端的插进杂草边的湿地中,其余人也麻溜的将扛在肩头的肉块堆积在杆子的周围。
“喂,大哥,能不能往远处放一点啊”
眼瞅着这群逼家伙将肋骨和牛头尽数堆积在杆子下,白羊是愁从心中来,这不是纯纯想让自己做开胃小菜,或者是餐后甜点,不论是哪个,指定是不会舒服的,可回应自己的只有惨无人道的离去背影。
当看着那些新鲜血肉和巨大的胸腔连一只苍蝇都没有在上面扰动的时候,白羊已经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容不得思考,最外层的祭司眼看货物安全抵达,便吩咐在外沿处的祭坛上放上一只被剥了皮的羊头。
祭祀仪式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