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霍生!”声音嘶哑苍老,但显得中气十足。
“张叔,父亲叫你来家里。”
“知道了,半个小时就到。”老者挂了电话。
霍震庭长出一口气。
每次给张叔打电话,都会感觉压力山大。
不知道为什么,哪怕是隔着电话线,他都汗毛耸立。
尤其张叔的声音,好像...金属在玻璃上划过一般。
其实霍震庭知道,张叔脖子上有很长的一道刀疤,用父亲的话说,你张叔当年差点被人割喉。
至于其他的,父亲一概不说。
放下电话,霍震庭让家里的佣人给父亲带了话,然后转头朝着外面走去。
反正父亲和张叔说什么,在家里都是绝密,他也没必要上赶着去打听。
年岁六十二的霍英东,此刻靠在书房的椅子上,闭着眼想着事情。
他祖籍是广东的,满清政府被入侵的时候,家国不保,便跟着父亲漂洋过海来到了江港。
但父亲临终前,最大的愿望便是葬回到故乡的土地上。
独在异乡为异客啊!
父亲之所以离开故土,无非是对腐朽的满清政府失望透顶了。
但无时无刻,父亲都在关注大陆的信息。
年轻的时候,他就知道,父亲是想回去的。
甚至愿意舍弃这万贯家财,重新回到广东的小渔村。
后来,中山先生出现,他们霍家看到了希望。
再后来,彻底让霍家拨开云雾见青天。
父亲便投身到了革命的事业中。
当然,这都是在暗中进行,竭尽全力的资助国内抗战。
这样的秘密资助,他们家进行了很多年,一直到华夏打赢了那场战争,他们都隐藏的很好。
霍英东现在都记得父亲的在四九年国庆时候的笑脸。
已经不惑的父亲,在那天喝大酒,宛若癫狂,赤脚光膀,在家里的院子里蹦蹦跳跳。
从刚开始的仰天嘶吼,再到后来哭泣着唱歌。
排排坐呀吃果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