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60章 他的老朋友

我语气沉重地拆穿实情:

“你猜到君君可能遭遇毒手,所以你不惜以身入局,曝光李月牙,妄图利用网络舆论毁了李月牙。

可你又不能百分百确定君君已经遇害,你找不到证据,所以你只能继续等、继续暗中调查。”

刘少爷咽了口苦咖啡,张唇吐口浊气:“蝴蝶兰……在冬天,是存活不住的。”

安静许久,才幽幽讲述:

“我从小,就不受父母喜爱,我爸是广电局局长,多么风光,可他身份的光辉,从来都只会给我带来麻烦,不会给我提供便捷。

他是工作人员,要低调,要稳重,要谨慎……犯法的事,他帮不了我,我只能把自己伪装成勤工俭学的大学生,让自己成为李月牙的猎物。

终于,李月牙上钩了。她对男人提不起性趣,但她喜欢通过折磨男人,获取快感。

她就是个十足十的变态,把人当狗玩……幸好,我提前在房间里安了针孔摄像头。

那一回,我重伤被送进医院,差点连男人都当不成了。

我得到了我想要的东西,第一时间就把视频传上了网站,为了不影响我爸,我提前把脸打了码。

结果,也如我预想的那样,她被全网唾弃。

本来我还妄想,用网络舆论逼死她……可没想到,我妈突然插手,强制各大平台把视频下架,她到头来也只落得个被封杀的下场。

我不甘心,但也只能忍着。

我爸知道了事情始末,差点把我打死,他不想我为了君君毁掉自己,就把我关在家里,连手机都不许我用。

今年上半年,我爸受上面落马的大官牵连,也被暗中停职调查了,我这才恢复使用手机的自由。

这几个月我拿钱雇人在外调查君君的下落,可惜,直至今日还是一点线索都没有,君君就好似,从人间蒸发了一般。我想……”

他故意拖长音,眼神凛冽地看向我:“能把一个人的足迹,清理的那么干净,这种手段,或许也就只有京城首富殷家,才能做到了……”

“你查到殷志国身上了?”我平静地抿口咖啡。

他垂眼:“没有证据。”想了想,攥紧咖啡杯,压下眼底哀痛:“君君,在哪……”

我抬手化出一枚灵符,交给他:“往东走,不要停,符燃起来落在哪里,就往下挖半米。”

他虽极力保持着平静,可指尖的颤抖,还是出卖了他。

灵符被他拿去,他紧绷着下颌线,控制不住地掉下两滴泪水……

我好心又提醒他:

“记得,带法医,带警察,这样也好有个见证。我用的是玄门追尸术,到时给李月牙定罪,是没法作为证据的,更没法向警方解释。

还有,尸体挖出来的时候,可能有点……刺激你,你一定要,节哀,千万不要自乱阵脚,你我配合,争取让恶人早日绳之以法!”

他抹了把眼泪,一瞬间,似被抽去一身精元,颓废地靠在卡座上,凝噎着问:“她在华星,对吗?这几天,是她回去了?”

我没有隐瞒他,“她死后怨气太重成了厉鬼,心里装着的只有复仇,她已经跟了李月牙很长一段时间了,只是最近赶上年底,冬日阴气重,她的力量更强大了,所以才突然动手。”

他哽了哽:“我父亲还在接受调查,我不能去华星见她,今天这次见面,还是殷总出面去找上头人为我争取的。我保护不了她,华星又是和尚又是道士又是玄门术士的找,她会不会有事……”

“这个你放心,今晚我会去华星找她,有我在她死不了第二次。

但我需要你配合,你必须要在十一点前找到她的尸骨,让警方知道这件事,这样才能有足够的时间在十二点前,那边出警来华星抓人。

只要李月牙伏法,有警察在,许君君身上的怨气就消了。”

我看着精神不济魂不守舍的他,又补充了一句:“办完这件事,我会想办法让你和许君君见一面。”

他陡然昂头,这才提起精力,眼底眸华激动荡漾:“好,我会办好这件事,不给你留后顾之忧。”

今日会面的目的达到,我一口气喝完杯子里剩下的咖啡,没忍住问:“你为什么、对我这样信任?肯放心把实话告诉我。”

他摇头笑笑,轻言慢语道破真相:

“不是信任你,是信任殷总,我爸是冤枉的,那个人犯的是死罪,我爸之前和那个人来往密切,你以为没人保,我爸会被调查小半年还没个结论?

照上面的办事速度,只要和那种人有牵连,三个月内必下明确的指令。是殷总在为我爸收集证据,保着我们刘家,我们刘家这才没有被牵连消灭。”

原来,是这样……

他不是信任我,而是因为我是殷长烬夫人,才信我。

我把咖啡杯往前一推,瞥了眼门外守着的几个便衣:“自己能甩开吗?”

刘少自嘲一笑:“放心,我还没有废到举步维艰的地步。”

我松口气,“那我先走。”

“嗯。”

从幸运咖啡厅离开,上了自家的车后,刘少也被那些便衣给带出了咖啡厅。

路上,我望着窗外疾掠而过的风景,不由深感惋惜。

许君君遇害的时候,也不过才二十来岁,还是个花季女孩……

半个小时后,车子抵达云皎山庄。

我刚下车,就看见范大哥和白大哥蹲在老槐树下你推我攘,好像在争论些什么……

我好奇走过去:“范大哥,白大哥,你们在干嘛呢?”

两位大哥听见我的声音心虚的一哆嗦,赶忙从地上爬起来。

白大哥的神情怪怪的,像当贼似的摇头:“啊?没没没、没干嘛!”

我朝他们身后的中式庭院里望了眼:“你们这么早就回来了,长烬是不是也在家?”

范大哥摸摸鼻子,不敢直视我:“嗯,老板是在家,不过……”

我疑惑:“不过什么?”

白大哥吞口口水:“不过,老板带了位老朋友过来,要在家里吃晚饭……”

我哦了声,“这样啊,那我先去找长烬,回卧室换身衣服。”

“啊?栀栀……”

两人欲言又止的样子实在奇怪。

他们心里,肯定有鬼!

我好奇地大步朝客厅走去。

但一脚刚迈进客厅的门槛,昂头就瞧见一名身穿红色吊带长裙的年轻女人伸手为长烬脱下外套,从容且体贴的勾唇笑着责备:

“都被咖啡弄脏了,还穿着干什么,脱下来,我给你洗洗。我们之间,还需要这么客气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