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嗓音微哽,“好……夫人!”
我拧眉:“还有什么事。”
他道:“我已经北善柔的父亲说清楚了,我不是她未婚夫,我是你的人。”
我轻嗤:“不重要了。”
“重要!栀栀,同样的错,我不会再犯第二次,你信我……”
我闭眼深吸一口气:“先下楼。”
说完不等他回应就挂断了电话。
同样的坑,我也不会再踩第二回。
我在楼下等了他将近十分钟,殷长烬才带着自己手下那群狼狈的小领导从步梯小跑下来。
相比之下,殷长烬不愧是当首富的,被困在这里一夜竟还能面不改色从容不迫,除了脸上略有几分倦意,一举一动都还保持着首富的风度与从容。
而放眼再看他身后那群小领导,一个个面色煞白眼下淤黑,头发乱糟糟的,有的连衬衣扣子都被扯掉了,敞着胸口好似喝醉酒了一般,东倒西歪。
一下楼,甚至还有几个货冲到墙角狂吐了起来。
“夫人。”殷长烬看见我,眼底一喜,快步就要朝我赶来。
我本来懒得搭理他的,可好巧不巧,余光却扫见一团黑气从楼内涌出来,直奔他后背而去——
我一惊,立马朝他小跑迎上去。
“栀栀。”
手握住他的手,我不等他扑上来抱我,手上一个用力就把他扔至我身后护住。
抬指化出黄符,强行驱散了那团要袭击殷长烬的黑气。
可一团脏东西刚解决完,左右两个方向又迅速涌出了另外两团黑气,目标明确,直逼殷长烬而来。
它们,是在阻止我带殷长烬离开。
我疾声嘱咐身后人:“躲好,别被这些东西冲撞到,抓住我的衣服!”
放开他的手,我念诀左右手各化出一张黄符,但,没等我下手,身后的人忽然双手贴在了我的腰上……温柔搂住。
我一怔,心魂大乱间,手上动作迟了一拍。
两团黑气差点擦伤我的手背,幸好我还是及时把黄符丢了出去,成功打散了袭击他的脏东西。
我收手压低声:“你、抱我干什么?”
他哽了哽,没脸没皮地示弱:“我头晕。”
说着,整个人都靠在了我身上。
在这个环境里确实容易损人精气,头晕也是正常现象。
我拿他没办法地转身扶住他:“等会出去了,你回家休息两天就能缓过来。”
他趁机握住我的手,小心翼翼地问我:“她和你说,我经常带她回云皎山庄,还说,云皎山庄是她取的名字?”
提到那个女人,我忍不住逃避:“我现在不想和你讨论这些事。”
他执拗地攥紧我指尖,低声解释:
“没有经常带她去,那是她第二次去云皎山庄,第一次,是她顺路来找我。
我们今年,是第一次见面。
从没有什么,为了保护她把她送离京城,我出车祸那段时间,她在外地办事,后来是看见我们结婚的消息,她才打电话问了我近况。
我没和她报平安,云皎山庄这个名字,也和她毫无干系。
那天她答应帮我办事,但我需要满足她两个条件,一个是带她去云皎山庄吃顿饭,另一个是陪她去见她父亲,那件事很急,我本想办完再向你解释,但我没料到,她竟敢在我眼皮子底下对你动手……
是我不好,那晚,你明明提醒过我,告诉过我你不舒服,可我以为,你是在吃醋。”
“所以呢?”
我冷冷反呛回去:
“你现在是想让我原谅你?她都在我面前那样宣示主权了,你真的看不出来么?
他为你整理领带,为你洗衣服,在她面前我才像那个名不正言不顺的人,殷长烬,你的女人差点害死我,我向你求救,你视而不见,你觉得我会大度到,不计前嫌喜欢一个无视我安危的人吗?
哪怕她说的那些话,有十分七八的假,但也有十分二三的真,真正让我寒心的是你的反应,殷长烬,我们不合适,我也不会原谅你。”
无情掰开他搂在我腰上的手,他急了,眼眸泛红地再次拉住我指尖:“栀栀,你可以不原谅我,让我留在你身边赎罪可好?”
“殷首富想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何必非赖着我不放。”
我想甩开他的手,奈何甩了两把都没甩开。
还要再甩,他却猛地把我按进怀里,咬紧牙关死缠烂打道:“我就要你,栀栀,哪怕你不爱我了,我也会缠你一辈子,哪怕,把我的命送给你,我都甘之如饴。”
“我不稀罕你的命,你放开我。”我挣扎着要推开他,一晃神,又瞥见黑气袭了过来。我拿他没办法地着急道:“殷长烬放开我!有东西又要攻击你,不想死的话就老实点!”
不料这家伙危急关头却精虫上头,抱着我阖目颓废道:“你不要我,又何必在意我的死活。”
我推不开他,只能着急地隔着他抬手施法,一道黄符打过去,强行驱散那些脏东西。
“此处不能久留,快去喊上你的那些废柴手下,有什么事出去再说。殷长烬,我只有这丁点本事,在这里滞留太久我会扛不住的,到时候我们就只能一起死在这里了。”
好在他这会子还是存有几分理智的,听我这么说,乖乖放开我的身子,但随即又牵上我的手,像是唯恐我下一秒就把他丢了似的。
“栀栀,我们不会死在这里。”他低头往我手背上落下轻轻一个吻,尔后又恢复上位者的清冷神色,凝声与那些没缓过劲的小领导们说:“都不要耽搁了,我们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