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少年杀母是他自己预谋犯下的,那么,后面的弑父,必然有人提供了完整的作案手法、工具,包括证词等,一整套流程的教导。
少年自从其母死亡,被传唤到县衙,就一直被拘留在衙门,能在他眼皮底下,做出这样的行动,并且如此成功,说明,这县衙的内鬼,比他想的还要多。
如果没有人里应外合,这样严密的计划,绝对不可能成功。
他看向一旁的黑麦,“注意近几日县衙内所有人的行程轨迹,彻查都有哪些人接触过这个少年。”
黑麦领命称是,但是,他没有离开,而是到门口,吩咐其他仆婢去办这件事,他自始至终都守在黄定洲身边。
黄定洲先去见了县丞,没想到,县丞虽然在岗位上,但又是一副醉醺醺的鬼样子。
摔!这坑爹的云县!
他将茶水泼在县丞的脸上,都不能让县丞清醒几分。
县丞连眼都没睁开,嘴里嘟嘟囔囔地哼着小曲,快乐似神仙。
“……”
黄定洲放弃和酒鬼浪费时间,决定前往监狱,和梁主簿,谈谈人生。
梁主簿依旧被束缚着,蜷缩在牢狱内,看起来格外狼狈,惨淡,完全没有了之前意气风发与趾高气昂的样子。
黄定洲上前,取出梁主簿口中的棉布,“给你两条路走,一条是坦白案情,本官保你性命;另一条就是等着幕后之人派人来暗杀你,而你百口莫辩地死在这个阴暗的地牢里,匆匆结束短暂渺小的人生。”
梁主簿恶狠狠地盯着黄定洲,双眼的红血丝,显示出其疲惫与深深的恐惧。
“吾选择第一条,”梁主簿挣扎着靠近黄定洲,双眼死死盯着他,“如果你没能办到,吾即使是死,也要拖你下水,要死一起死!”
黄定洲从袖子里掏出一根金针,不疾不徐地低声在他耳边说道,“那就辛苦你,喊大声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