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录事非常颓丧地离开了。
等老汉目送孙子进了学堂,转身时,发现,那个一直缠着他的那个年轻后生走货郎,已经离开了。
他还想着,要不多费一个铜板,把那针头买了呢。
怎么走这么快?
以上,是来自卖家和买家极限拉扯后,买家的妥协。
崔录事就这样,错失了,多赚一个铜板的机会。
崔录事找地方换了着装,回到县衙。
他总觉得心里不得劲,直觉告诉他,哪里不对劲。
总而言之,就是很不爽。
他将自己的调查结果,提交给黄县令,顺便跟黄县令吐槽了下,自己内心的烦躁。
黄县令一目十行,看完崔录事的这份调查结果,温和地看向他,微笑,“崔录事,想听一个故事吗?”
崔录事,“?”
他都这么烦恼了,他像是有心情听故事的样子吗?
黄县令微笑,“本官早年看过一份档案,那是一个侦查高手潜伏在犯罪老窝外围的手写记录,这些犯罪非常狡诈,他盯了好几年,都没有真正摸清这些罪犯的联系方式,直到有一次,他在路边救了一个差点被马车撞到的孩童,他认出这个孩童是那犯罪头子的私生子,孩童布包里的东西都滚了出来,他帮忙捡起来的时候,发现了其中有一本书,夹着一页写满字的宣纸,那字比蚊子还小,肉眼很难看清楚,但是,他偏偏认出了其中出现最频繁的一个词,那个词,正是他要追踪的那批货物的名字。由此,他明白了为什么,他抓不到这群犯罪之间的联系,为什么每次官方发起围剿行动,都会被提前发现,因为,没有人会去关注一群刚启蒙的稚童。”
崔录事听到这话,后背都汗湿了,他已经从这寻常的字里行间,嗅出其中的艰难险峻,他动了动喉咙,望着黄县令的双眼,在发光,“黄县令,你的意思是,对方很有可能利用自己儿子来传达消息?”
黄县令摇头,“不,本官只是想给你提醒,不要忽略任何细节,往往,细节决定成败。”
崔录事瞬间燃起了熊熊壮志,“是,黄县令!卑职明白了!”
他说完雷厉风行地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