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筝向出声处瞧,船头侧沿的八角亭里,不知何时坐了一个人。
绛紫长袍银玉冠,一支长长的鱼竿握在手中,正襟危坐,像是正在垂钓。
祝筝往远处看了一眼,又看回来,不死心,又扭头往远处看。
太傅大人不在那群人里吗,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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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风梳过亭边的竹丛,春风摇动的响声很是悦耳。竹影落在容衍的身上,将他的轮廓衬的半明半暗。
“他回不来。”容衍盯着钓竿道。
谁?温泊秋吗?
祝筝一时没反应过来他是不是在和她说话,更不明白他为什么专程来告诉她温泊秋回不来。
但有个人告诉她个准信也是好的,祝筝失落地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了。
正这样想着,就看到容衍侧了侧脸,摄人的目光扫了过来。
亭中通透,微风拂动着他宽大的衣摆,灼眼的日光给他镀上一层柔柔软光。明暗交错间,仿佛一张清贵君子图活了起来。
祝筝可没心情欣赏美人美景,她巴不得这辈子都再见不到眼前这个人,冷不丁地突然出现在眼前,她还没做好与之交锋的万全准备,只觉得后背发紧。
容衍修长如玉的指节上松松搁着钓竿,目光落在她身上,许久未动。她也只好敌不动我不动,强作镇定地回望过去。
好半天,还是容衍先转开了目光,执着钓竿轻敲了下船面。
“吃饭。”
祝筝低头去瞧,这才发现船板上不知何时多出了一个食盒,乌木鎏金,錾着一圈饕餮纹。
不知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祝筝怀抱着斗笠,只露出一双眼睛,仍是警惕地盯着他。
“没下毒。” 容衍淡淡陈述。
祝筝眯了眯眼睛,自己的心思这么容易洞穿让她颇不自在,抿了抿唇,挤出点微薄的笑意。
“太傅大人说笑了。”
容衍嗒地一声放下了鱼竿,不紧不慢地起身,颀长的身量几乎填满了简亭。
背后满映着芊芊翠竹,疏影摇曳下,那张清隽如初雪的脸神色莫测,眸子被日光映的剔透,目光缓缓扫过祝筝。
“不错,还记得我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