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可信的。”温泊秋振声保证,“绝不会辜负姑娘!”
走完了私相授受的标准流程,祝筝莫名有些伤怀,若没有认错人的误会,今生嫁给温泊秋,未必不是个归宿。
可是现在……
但这小女儿家的伤怀只持续了一刻,两世都阴差阳错,说明他们缘薄,没什么好遗憾的。
祝筝从来没寄希望于嫁给谁就一生有所依靠,她要镇国公府的大树,只是为了先度过公仪休造反祭旗这一关。
往后的庇护,她比谁都知道求人不如求己的道理。
“嗯。”祝筝亦点头,对他又淡笑,“先回去吧。”
他听话地乖乖转身,走出几步,又回身看她,郑而重之地补了一句。
“祝四姑娘!最迟五日,温某一定登门拜访。”
*
祝筝取道幽深的小径,路过长庆殿时随意一瞥,只见丹墀之上,一道身影卓然而立,衣袂随风翩然翻飞。
他站住步子,目光与祝筝交汇。
太傅大人原本就难以捉摸的表情显得更加冷肃,眉头紧锁,眸光平静却凛冽,仿佛能将周围的空气都冻结。
直觉告诉祝筝,这便是容衍生气的样子。
两人距离不远,祝筝心中一惊,下意识转身就逃,刚迈开步子,手臂被从背后一扯,猛地被拉入怀中,淡淡的酒气扑鼻而来。
“大人……”祝筝大脑空白了一瞬,惊疑不定中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您喝酒了?”
容衍用动作回答了她,身体微微歪斜,整个人仿佛失去了支撑,完全倚靠在怀中小小的身板上。
“去哪儿了?”他的声音有些含混,在她耳后响起。
俗话说不与醉鬼论高低,祝筝甚至有些庆幸他不清醒,这样脱身就简单多了。
她试着挣脱他的桎梏,然而他却紧紧抱着不放,口中喃喃,“让我靠会儿,我头晕。”
祝筝很难想象容衍顶着这张出尘的脸在宴会上狂饮的样子,在她的想象中,太傅大人只须饮东风喝露水,和声色犬马,酒池肉林沾不上半点边。
带着这种不着边际的观念,祝筝难免好奇,“大人是独自喝闷酒了?还是被人敬酒灌成这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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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衍点头,下颌挨着她的脸微微蹭了蹭,“嗯……”
她明明在问问题,嗯什么嗯……
两个人离得这么近,耳畔仿佛被一把轻羽扫过,染着醉意的低哑声线钻进耳朵里,激起一阵微弱的痒意。
“你的随侍呢?怎么没跟着你?”祝筝只得拣要紧的问,她记得有个长得的很壮实的圆脸小少年,经常跟在他身边,笑眯眯的,好像是唤做流风。
容衍却像是没听到她的话,似乎已经醉死过去了。
她试探着往外推了他一把,高大的身子趔趄了一下,作势就要向后倒去。
后面是嶙峋的假山石,吓得祝筝连忙拉住他的手臂,把他用力拽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