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的门是虚掩着的,我轻轻敲了敲门,然后推门进去。
“奚老师!”
奚老师一只胳膊打着石膏,用绷带吊着,正侧着身子,用另外一只手滑动着手机屏幕。
她看见我来,很高兴,“骆毅啊,你怎么来了?”
她还记得我,这让我喜出望外。毕竟已经快四年了。在我们之后,她又带过一个班,然后才退下来。
“听说您住院了,过来看看您。”我把水果和营养品放在了护理床边的储物柜上,“感觉怎么样了?”
“没事,”她笑道,“一开始挺疼的,现在好多了。上了岁数了,真是不禁摔,我觉着没怎么样,结果还粉碎性骨折了。”
“天冷路滑,您出门的时候一定要多加小心。”
“可不是嘛!”她把手机放在一边,然后指了指另外一张护理床边道,“有水果,你自己拿了吃。”
我摆摆手,“就您自己?”
奚老师道:“没,老头去打水了,一会儿就回来。”
“哦!”我点点头,“今年过年,您的孩子们都没回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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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早在上学的时候我们都知道,奚老师的儿子在米国佛罗里达大学读博士,女儿嫁到了燕京,做什么工作的不知道,但家庭条件肯定是很不错的。
“他们都忙,本来大闺女说是要接我们老两口去燕京过年的,我不想去。现在我住院的事,也没告诉他们。”
“唉!”我叹了口气,心想奚老师毕竟也是上了岁数的人了,子女都不在身边,有点什么事也的确是不方便。
“哎,对了骆毅……”奚老师明显不想在纠结于这个话题,“我听说你现在当大导演了。你拍的电影我看了,很不错。”
“嘿嘿!”我竟有些不好意思,挠了挠头道,“我还担心老师您说我不务正业呢。”
奚老师笑道:“你啊,人很聪明,脑子活泛,想的东西总是和别人不一样。在学校那会儿我就发现了,你不是个安分的主。其实三百六十行,也不是非得走学习这一条路。能从事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