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柯枚又低着头仔细地看了看他的手,也无非就是有些红肿,她脸上带着歉意,再次表示倒歉。
“不行,你得赔我钱。”那人脸上的刀疤似乎在随着脸上的肌肉开始了扭动。
“你……你这是讹人!”薛柯枚的脸胀红了。
“讹人?你把我的手指头踩伤了,难道不应该赔我钱?你说说天下能有这么便宜的事情吗?”
“那你想要多少钱啊?”薛柯梅心想,今天算是遇到了难缠的人了。她看看这个人究竟想要讹她多少钱才算了解。
“我的这只手已经残废了。你看着办吧。”刀疤脸头一歪,摆出了一副蛮不讲理的架势。
“那……那也要到医院去看看才能知道是不是真的残废,如果真的残废了,那我就陪你。”
“不用看,现在指头动都动不了了,还不是残废了?少废话,快掏钱,没有五百块,这事没完。”
五百块钱,在那个年代,这对于一个每月只有五十多块钱的普普通通的职工来说,那可是将近一年的工资啊。
薛柯梅面对这样一个根本不讲道理的无赖,气得嘴唇直哆嗦。
这时,车厢里面走过来两个铁路警察:
“怎么回事?”
刀疤脸似乎根本不惧,他把事情的经过讲了一遍。
火车进站了。
那两个警察听完了之后,说道:
“有什么事情要好好说话,一起商量着解决,不能讹人。你踩了人家的手指头,也应该领着人家去医院看看情况再说。”
薛柯梅听了警察的这话,脸『色』惨白,她看了看窗户外面,此时还是黑漆漆一片,也不知道这是个什么地方,没有办法,只好拿了自己的东西,跟着那人一起下了火车。
这个站叫霍州,是个中等城市。距离辽源还有三四百里。薛柯梅下了火车,就着站台的灯光,看了看表,现在是凌晨三点多钟。
刀疤脸下了车以后,回头望着薛柯梅,等着她的脚步。
薛柯梅迟疑了一下,望了望周围站台上的提着大包小包下车的寥寥几个人,她站在那里,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其实,她的脑子里是在犹豫着,她不知道该不该这时候一个人跟着他走。
刀疤脸冷冷地看着她。在站台的银灰『色』灯光的照耀下,他脸上的刀疤更是显得明显。
走一步看一步吧。薛柯梅这样想着,最后把心一横,跟着他往前面的出口处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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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车站,迎面的街面两旁,商店的灯光并不多。而马路上也空空『荡』『荡』的,没有多少行人,也没有多少汽车,显得非常寂静。远远望去,有的只是在电线杆上吊着的,发出灰白『色』的灯光。
看着眼前的情景,薛柯梅停住了脚步,她说道:
“现在天还没有亮,等天亮了在找医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