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二应了一声，不一会工夫，就端来了牛肉、猪头肉，一碟子花生米，一碟子榨菜。

温上了酒，周恶虎道：“兄弟，还没问你是从哪个县来的？”

吴北哪知道什么县，就说：“往东，最大的那个县。”

没想到周恶虎吃了一惊：“什么，你是游县的人！”

吴北一怔，问：“周大哥，游县怎么了？”

周恶虎叹了口气：“你不知道吗？昨天叛军攻破游县，将县城中的百姓当成牛羊，老的和小的都吃掉，女人侮辱之后也吃掉。男的就狠狠折磨几天，强迫他们加入叛军。”

吴北皱眉，这些叛军怎么如此凶恶！

周恶虎还当他怀念家里人，连忙说：“当今乱世，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我的家人也都遭了不幸。”

吴北：“周大哥，你见多识广，能不能和我说说，这些叛军是怎么一回事？”

周恶虎摇摇头：“权臣和宦官把持朝政，民不聊生，到处都是灾荒，到处饿死人，百姓能不反吗？于是，就有一些人揭竿而起，其实无非就是为了吃一口饭罢了。”

吴北读过不少史书，知道类似的情况，在世俗中的许多朝代也发生过，他叹了口气，道：“这世道！”

这时，门口传来马蹄声，几名官兵走了进来，他们风尘仆仆，衣服上还有血迹。他们一进来，为首的一个猛拍桌子：“上肉，上吃的！”

小二哪敢惹这些军爷，连忙把最好的肉和菜都端上去。

这几人也不问价，用手抓了就吃，显然是饿了许久。

一阵狼吞虎咽，腹中饥火消失，其中一人才问：“这是方县吧？”

“嗯，没错。去年咱们来过，灭了几十户，割了一百颗人头去领赏。我记得，当时有个妇人生得极其标致，那颗美人痣，啧啧，我至今不忘。老子当初差点瘫在她身上。要不是走得急，我真想带着她一起离开，再睡上两月。”

听到这里，一直闷不作声的周恶虎双眼圆睁，他缓缓转身，看向那几名官兵。

说话的官兵看到周恶虎瞪向自己，他冷冷道：“看什么看！”

周恶虎起身，一步一步走到说话的官兵面前，问：“一年前，你侮辱的那个妇人，是否有一名一岁半的男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