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里也经常组织活动,召集交通、交警部门开展联合执法,对这些车辆进行整治,但是就像割韭菜,形势紧急的情况下,就好点,稍一放松,就又疯狂起来。
今晚是柳占利的班,他也是中队负责人。不能掉以轻心,队长刚来上任一个月,还不是很了解,脾气性格也不摸不很清楚,生怕出什么意外,所以他很谨慎,嘱咐班上的其他民警一定要认真值班,不能出任何差错。
“占利,你怎么这么谨慎了,咱又不是刚参加工作,都十几年的工作经验了,怎么能出差错。他没来,肯定是回队上了,都这个点了,你以为他不休息啊。”旁边一位上了岁数的民警说。
一看是老民警娄德金,柳占利笑了笑。“那也不能太大意,毕竟这条路是县里的重点路,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碰到领导的车,还有那些像苍蝇一样的记者。”柳占利说。
娄德金似乎有点不耐烦了,边摇头边向一边走去。
漆黑的夜里,警灯一闪,耀眼的光芒刺向无边无际的黑暗,像一把利剑。
警车一拐弯,奔向另一个方向。看着远去的警车,柳占利心事重重,不过一会之后,就恢复了平静,他上了自己的警车,照例去辖区巡逻。
警车行驶在宽阔的大路上,柳占利对驾驶员小张说:“我们去前边路口停一停,一会肯定有大车通过。”小张嗯了一声,驶向前边路口。前边是一个十字路口,直通省城和昌城市里,这里车辆繁多,是交通要道,但此时车辆却寥寥无几,就是一些小型轿车疾驰而过,柳占利眯起了眼睛,似乎在休息,似乎在等待。他心里有底,小张也不说话,他跟柳占利好几年了,很多事情都非常明白,当初他初中没读完,就辍学在家,又没技术,后来家人花钱让他上了几年技校,毕业后,也倒是学有所用,开了一家汽修厂,本来他学的就是汽车维修,可是不到一年,因为技术不过关,老是出毛病,汽修厂慢慢倒闭了。再后来跌跌撞撞,什么也干,又过了几年,总不能老在家闲呆着,正好那年交警队招人,他爸爸托了一位战友,总算让他进了交警队,但是交警队招聘的人按照规定是分派到办公室的,这下可把他难住了,办公室里的工作是要和文字材料打交道的,他一见文字就头晕,正巧二中队柳占利需要一名中队工作人员,办公室就把他分派到二中队让他跟随柳占利上班,这下子倒是如鱼得水了,这家伙很快熟悉了业务,跟随柳占利什么业务都做,也很听话,很懂事,知道什么该说,什么该做,因此这几年,他过得不错。
大约过了半小时,柳占利打了个盹,眼皮有点粘,小张见状,说:“柳队,你休息会,我看着就行,有事我喊你。反正这会也没车。”
柳占利一听,有气无力的嗯了一声,倒身在车座上,呼呼地睡了。
又过了一个多小时,夜至丑时,柳占利忽然醒了。他伸伸腰,往外看了看,点了点头,“车过来了,你去看看。”他指着外边忽然增多的大车对小张说。
小张立即整整服装,带了单据,向车流走去。
这时,路边停了很多车,都好自觉的等待小张的罚款,小张工作效率也是真好,一辆车一张单据,唰唰唰,几下子就完事。但也不是每辆车都有单据,他好像有选择的,也是绕来绕去的,大约用了不到二十分钟的时间,停靠在路边的车流都纷纷离去了。看着开具的罚款单据,柳占利看了一眼,“今晚可以休息了。这个月的任务基本完成了。”
小张也笑了笑。
一会,警车开走了。整个大路恢复了黑暗,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回到中队驻地,柳占利碰到刚回来的娄德金,娄德金一看他回来了,冲他伸出了个OK的手势,然后对他说,“天快亮了,赶快睡会吧,明天不知道还有什么事,说不定开会呢,新官来了,会都多。”
柳占利也笑了一下,扭头朝自己的宿舍走去。这样一夜就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