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着他的眼睛,闻着他身上的味道,脑海里只会一遍又一遍想起内莉。
倘若内莉在这里,一定会生气的用指甲轻掐芥子的手臂。然后闹腾的喊着,芥子,快点向这位帅哥道歉。
“你怎么就连失忆了也是这种性格。”他无所谓的走过来,仿佛刚刚那句残酷无比的话是一句问候词,对他不痛不痒。
“我很认真。”芥子拒绝了他的靠近,“我想我应该做的是离开这里。”
“不行哦。”
“为什么?”
他表现出了一丝不容质疑的强硬,“因为你就是很爱我。”
“你知道人会撒谎的对吗?你没有想过我或许从前是在撒谎呢?我可能在骗你。”
芥子发狂一般的想要把自己说的很坏。她在逼迫自己做减法,因为多出来的人,多出来的时间,还有多出来的伤口,是一个上百位数的数值。可根本就没有人来问过她,她愿不愿意在原有的记忆上做一个那么惊天动地的加法。
她连自己原本的姓氏都不记得了,却要被迫接受他人的姓氏成为自己的名字。
她根本没有爱过任何人,十五岁的她脑海里没有爱情。十五岁的她,脑子里只有未来,只有她要成为一个什么样的好警察。
可事实,她不记得的事实,竟很明确的告诉她,她是全天下最可恶的混蛋。
她不忠诚,不专一,还酗酒,明明不爱一个人却把他困在身边,她一定对他很不好,不然为什么见面之后他那么心有怨气。
芥子不接受这样的人生,她宁愿现在是生日时许愿的一场噩梦,然后一觉醒来,她还在伦敦的露台上,手里或许仍捏着一杯该死的长岛冰茶。
“你是想抛弃我吗?”他瞪着蓝蓝的大眼,语气也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