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蛾正道和她结婚的时候才刚刚入职做老师。
婚后他总会身体力行的表示自己很忙,不着家纯属无奈。在一周年结婚纪念日那天,他迟到了,迟了整整一天。
出现的时候带着疲惫和无奈的笑,搂着须弥说,“下次不会了,真的,真的是太忙了。”
那个时候她就想问,是忙到连一分钟都没有了吗?
可自尊心的较劲在那一刻主导了须弥,逼着她做一个善解人意的好太太,裹挟着她说,“没事的,我理解你。”
实际,她才不理解,她只想要爱人在身边。
后来第二年,第三年,慢慢的,他们可以不需要结婚纪念日了,因为总会迟到,总有失望,所以有一天,夜蛾正道拍拍她的肩膀说,“算了吧。”
小主,
算了吧?
这叫她怎么笑着说,好啊,我不在意。
她很在意,她恨不得刻在心底,一辈子都忘不掉。
于是她终于甩开好教养,撕破善解人意的伪装,做回了自己。
他们吵架,哪都可以吵。饭桌上,床笫间,车里,甚至是大街上。现在,他们又可以解锁新的地点了——宗教专科学校的后山森林里。
须弥一路杀到那间该死的小木屋,她做好了破口大骂刁蛮刻薄的准备,她做好了揪着他领子摇晃他的准备。
可当她推开那扇透着温暖光芒的木门,看到里面其乐融融的场景时,须弥生不出一点愤怒的力气。
如果里面是某个坏邻居,一个没有道德底线的女孩,她会严厉的教育她,然后不留情的扇夜蛾。
如果里面是铺天盖地的公文和残羹冷饭,她会上去抱他,然后亲亲他,告诉他,她没关系,她好爱他。
然而里面,是一只又一只活着的,蠢的要死的可笑玩偶。而她那个总说好忙好忙,不爱着家的丈夫,正低头给一只熊猫穿纸尿裤。
到底是什么刺激了须弥呢?
她不记得了。
也许是那只熊猫忽然奶声奶气的喊了一声爸爸,让她想到从没享受过真实父爱的芥子,于是她失控到发出一声可怕的尖叫。
又或许是,她和芥子从来都不被重视这件事,狠狠击溃了须弥所有的自尊心。
不过在最后,真正让须弥崩溃到昏厥的,是芥子的生日到来的第五分钟,她接到了和当年暴力事件如出一辙的,警察通报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