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行将过去,看到了一面厚重的钢门,上面只开着一扇小小的铁窗,透过铁窗看过去,在屋内一道昏黄的灯光照射下,显现处一间简陋的石房,角落里的一块木板上铺着一床黑色的旧被子,很薄,散发馊臭味,除此之外,一张放着几本书的木桩,一张板凳,一个厕所,一些杂货,别无他物。
一个佝偻的身影背对着众人,他的背很驼了,头发乱糟糟的,苍白而干枯,是个老人了,因为天气的寒冷他只能把身子缩在那件不止穿了多久的毛衣里,他对身后的动静充耳不闻,始终沉默着做自己的事情。
他抖着腿,用一只炭笔在墙上艰难的写着字,他瘦小的背影立的那里,如痴如醉。
几人看过去,四面的墙上密密麻麻的用炭笔写着字,是汉字,
是李白的诗,苏轼的词,贾谊的赋,柳永的小调,王实甫的戏词,是《史记》,是《文心雕龙》,是《红楼梦》。
他的手因为长时间没有接触阳光显得很白,也因为营养不足而枯瘦不堪,他的身子因为寒冷抖得厉害,握笔的手却很稳,仿佛是他最有力的地方,他用炭笔正在写的那首是陆游的词,
“当年万里觅封侯,匹马戍梁州。关河梦断何处?尘暗旧貂裘。
胡未灭,鬓先秋,泪空流。
此生谁料,心在天山,身老沧洲。”
窗外的人再也忍不住,那扇钢门被轰然打开,巨大的声响在地下密室中回荡,老人依旧充耳不闻,写着“天山”二字,
一个男人颤抖着摘下帽子,露出一头刚染上半熟银丝的头发,
“学...先,学先,是你吗?”
听到这个声音,写字的老人愣住了,炭笔从他手中滑落,他呆呆的回头,
露出了一张枯瘦而疲惫的脸,眼中满是错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