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倪主任,平时都靠你关照,要请也应该我请你啊,不年不节的,今儿这是?”
易中海面上装着糊涂,心里明白多半是贾东旭的事发了。
“诶,这话说话,咱们七车间要是没了你易师傅,那得少多少荣誉?不是我关照你,是易师傅你关照我才对。”
“可不敢当,倪主任言重了。”
“呵呵,走,咱们边喝边聊。”
倪宝库直接领着易中海去了平日里领导们吃招待餐的地方。
不多时,四个小菜以及白酒都上了桌。
两人一个不急着说,一个装着糊涂。
推杯换盏的,酒过三旬了,倪宝库这才递了支烟,笑道:“不瞒你说易师傅,我在这七车间也熬不少年头了,媳妇儿都快熬成婆咯。”
媳妇熬成婆,有变老了的意思。
也有要升官的意思。
“哦?那还真是大喜事,值得庆祝!”易中海提了一杯:“倪主任,你再升那可就是副厂长了吧?来,我敬咱们的倪副厂长一杯!”
“哈哈,这话还早,还早,可不敢乱说。”倪宝库摆了摆手,意味深长道:“易师傅你是厂里的老人了,德高望重,手艺精湛,七车间里人人都服你,如果,我是说如果有一天我真不在七车间了,肯定向领导郑重推荐你来当这个主任!”
“哎呦!您真是折煞我了,我哪有当主任的能耐?”易中海谦虚了声,心底却火热的紧。
谁不想当官啊?
都说工人最光荣,说是那么说,真这样的话,刘海中这个大工怎么还成天做着当官梦呢?
车间主任,那可意味着更大的权利以及荣誉!
“易师傅过谦了,德不配位,必有灾殃。才不配位,必受其累。但易师傅德才兼备,我看没有比你更合适的人了。”
倪宝库天花乱坠的把易中海夸赞了一番。
紧跟着话锋一转,切入了正题。
“易师傅,贾东旭是你徒弟,所以我没找他,只找了你,你徒弟他,摊上事儿了。”
“具体什么事我也不清楚,但这么说吧,他得罪人了。”倪宝库伸出食指往上指了指。
“倪主任,这怎么话说的?这...”
“别问。”倪宝库摇了摇头,从怀里掏出了一个精工零件递给了易中海:“易师傅,别让领导难做,也别让我难做,领导轻易不会针对一个小小的职工,你那徒弟自己干过些什么他自己应该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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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过精工零件,易中海的瞳孔一缩。
果然,该来的还是来了。
倪宝库的意思很明显。
无缘无故不得开除工人?
那就来个有缘有故。
偷盗公家的东西,又是价值高昂的精工零件。
这足够构成开除条件了。
“倪主任,这东西能要了东旭的命的,这...这得判多少年啊?”易中海的手有些颤抖。
虽然他彻底指望不上让贾东旭养老了,但人都是有感情的,养条狗还有感情呢。
多年的师徒,易中海总不能亲手把徒弟送笆篱子去吧?
“不用判刑。”倪宝库笑道:“贾东旭家庭困难,无可奈何下偷盗厂里零件,事后却及时醒悟,将脏物交给师傅,并主动向厂里检讨忏悔,属于情有可原,情节较轻的情况,厂里领导想必会理解的,最多就是开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