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兰德听了点点头,这种情况确实如此,自家医院的领导晕倒在自家门口,若是真要做手术,无论如何也轮不到外院的医生插手。
“别动,就扎两针。”理查在帐篷内找了个位置让王一坐下,一边用碘酒消毒一边说:“叶说了要给你一点教训,这次就不上麻药了,就两针,就像蚊子叮一下那么回事。”理查学以致用,将之前厨师的话原封不动地搬了出来。
王一压根听不懂理查那半中半英的表达方式,只能无可奈何地偏过头去,脑海中浮现出自己凄惨的未来,相比之下,耳朵之类的疼痛似乎已经不算什么了.
在乡间小镇的质疑眼神中,李春生坚定地捏起了银针。
恰到好处,那枚细尖的银针如同村溪穿过稻田般流畅地穿越了村长刘大山耳垂上的嫩肉。
这时分.
“砰砰砰!张二狗,刘大山在哪儿?全都滚出来!”村外忽然传来一阵粗犷的怒吼。
刘大山顿时吓得抬起头,挺直腰板,条件反射般应声道:“到!”
握着银针的李春生只能眼巴巴地看着那根银针随着那片娇嫩的耳肉消失不见,他还来不及说出“等等”二字,刘大山已经大踏步地冲出门去了。
李春生握着银针,转头以一种仿佛讲故事般的语气问身边的叶大夫:“叶大夫,你们中国人是不是痛感神经跟我们不一样,你们缝针就像是被蚊子叮一下似的,竟然一点也不觉得疼吗?”
“糟糕了糟糕了,老裴来了,年轻人!不,叶大夫,你要记住了,我是真给气晕过去了,可不是装的!一定要记住啊,是真的晕过去了!”
沈副院长气喘吁吁地爬上担架床,仰躺着,两手交叉放在肚脐上,接着又故作昏迷状。
叶恒宁默默地看着这一切,无语。
李春生和白兰德则是满脸惊讶,他们指向从布帘后敏捷地跳出来并爬上担架床的那个胖墩儿,异口同声道:
“我就知道,他肯定是装的!”——这是李春生的声音。
“不是说已经被红柿子卫生院的医生接走了吗?”——这是白兰德的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