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大夫惊讶地看着裴泽弼,这位警察处长竟然会对一块浪琴怀表感兴趣?然而有人愿买,叶大夫自然欢喜,毕竟因为职业缘故,他向来没有佩戴饰品的习惯,拿到这块表之后,他还一直在琢磨何时抽空再去趟典当铺。
于是,叶大夫从口袋里取出那只怀表,以它换取了裴处长手中的三张大洋。
裴泽弼接过怀表,轻轻摩挲着表盘,当着叶大夫的面便将它戴在手腕上,“那就这样吧,告辞。”
“告辞。”叶大夫礼貌地挥手告别。
沿着通往济合医院的小径前行,刚才那个印度巡捕见状迅速上前欲阻拦叶大夫,但叶大夫忙出示了自己的济合医院工作证。巡捕惊讶地瞥了一眼叶大夫的脸,旋即迅速放行。
越靠近济合医院,叶大夫就越清楚地听见前方人群喧闹的口号声:
“我们要一个解释!”
“济合必须给出解释!”
“倘若连法官的生命权都无法保障,那么我们普通民众的生命权又该如何保证呢?我们需要济合给我们一个明确的答复!”人群中传来一句英文高呼。
济合医院门口,租界的巡捕骑着摩托车严密封锁了大门,形成了人墙阻挡着激动的人群。数百名金发碧眼的外国人在济合医院门前集结,有人挥舞旗帜,有人举着标语。
目睹这一切的叶一柏不由得生出一种穿越时空的感觉,这样的场景,他在过去的欧洲街头时常能看到,未曾想到重返九十年前的今日,竟然还能亲眼见证这一幕。
他加快几步向前走去。
“我是这里的医生,我要进去。”他将工作证递给了其中一个巡捕……
乡间派出所的李所长接过叶大夫的工作证,仔仔细细地端详了好一会儿,眼神里闪过一丝疑惑。这时,从济合诊所木门前头传来理查的声音:“放他进来,他可是咱这儿的郎中。”
李所长一听,赶忙将工作证递回给叶大夫,操着一口方言说道:“大夫,请随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