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二的那帮酒肉朋友,此刻一个个面色惨白,吓得裤子都湿了,他们惊恐万状地嚷嚷起来:
“所长,我们只是喝了点黄酒,一时头脑发热,我们真的不知道崔二是带枪的。”
“没错,我们和崔二根本不是一路人,和他没关系,真的没关系。”
砰砰的磕头声,凄惶的哀求声,夹杂着一股股刺鼻的酒气与尿骚味,在场的所有人心绪起伏不定,心想:这就是崔二吗?那位南京路上无人敢惹的崔二公子,在这种绝对权威面前,竟然会变得如此卑躬屈膝吗?
黑衣派出所的同志们毫不客气地将崔二和他的那帮朋友从地上拖了起来,伴随着警员们的呵斥声和咒骂声,昔日那些趾高气扬的公子哥儿们此刻哭天抢地,悲惨至极。
“裴所长……裴所长……”崔二死死抱住裴所长的小腿不肯松手,而裴所长看着自己裤脚上浸透鲜血的痕迹,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平日里,遇到崔二这种角色,裴所长早就一脚将其踢开,但今天不知怎的,他内心的道德约束似乎比平时更强了一些,对于这个已经被他制服得毫无还手之力的人,他竟然有些犹豫是否还要出脚。
不过裴所长还在犹豫,其他人可没有那么多顾忌。
“放手!”陈队长见状,立刻走上前来,一把提起崔二,猛地一脚踩在他的手腕上,伴随一声清脆的断裂声响起,仿佛骨头断裂的声音在裴所长耳边回荡。
李春生不由得望向田头的杨树林边,看见村医杨大年正满脸愁容地向杨秀兰解释他手上的伤只是擦破点皮,无甚大碍,并未留意这边的情况,春生心中既宽慰了一些,却又隐约有些失落。
他在失落什么呢?
刘老汉在村里混迹多年,早已练就了一双识人的眼,瞧这李县长似乎和秀兰家的弟弟关系非同一般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