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不是你大侄子,你大侄子在那边呢。”林梓墨用下巴指了指在井边忙着的身影,打趣道。
“我看看大侄子今年咋样,呦,又长帅了吗?这眼镜比你之前那副不知道好看多少。”林广州走过来双手在林梓墨肩膀上捏了捏,笑道。
“还行还行,没有小叔帅。”
“你个臭小子,现在会贫嘴了是吧!”林广州咧着嘴打了林梓墨后背一掌。
“我小婶和小浩呢?”林梓墨装作躲着,开口问道。
“跟你老妈还有二婶他们去村里转转了。”林广州回道。
林梓墨准备先回房间把书包放了,路过井边时,对着井边的身影揶揄道:“呦,骐老板回来了吗?在干嘛呢?
呦,杀鱼着吗?”
林梓骐正拿着经常被林梓墨吐槽的那把剪刀,在给一条黑鱼做开膛手术。
“你来弄,我弄不了了。”他听见自家弟弟的声音,站起来把剪刀递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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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梓骐算是老林家除了林梓墨外最高的了,177左右,戴着个大金链子,手臂上还有个纹身,留着个大背头,长得有点像安志杰。
只是因为经常嚼槟榔的缘故,右腮有点鼓,整张脸都有点不协调了。
“呦呦呦,骐老板人都敢砍,鱼不敢杀是吧?”林梓墨继续埋汰他。
对于这个同父异母的亲哥哥,对,是同父异母,林梓墨的妈妈是他爸的第二任妻子,林梓骐的妈妈多年前因为疾病去世了,留下四五岁的林梓骐和林广贵父子俩。
恰巧林梓墨外公他们家刚搬到这边不久,戴玉美对于林广贵这个长相帅气又肯吃苦的男人几乎是一见钟情,尽管他还带着一个孩子,也要不顾爸妈的反对嫁给他。
外公外婆原本不是很赞成这门婚事,不过林广贵确实能吃苦也老实,在方圆几里都是公认的老好人,他们也就答应了。
结完婚后,也没有发生恶毒后妈虐待继子的狗血剧情,戴玉美对林梓骐视为己出,林梓骐也很爱这个‘妈妈’,只是四五岁的他已经有些记忆,知道她不是自己的真正妈妈,所以一直喊她姨,戴玉美也不介意。
一年后,林梓墨出生了,林梓骐原本有些担心的,怕‘妈妈’不再爱他了,不过‘妈妈’还是没变,还像以前一样爱着他。
只是弟弟的身体很不好,经常发烧生病。
那时候家里还没有什么交通工具,爸爸每天早出晚归的务农工作,小小的林梓骐就每天陪着戴玉美到五里外的小诊所给弟弟打针,他背不动弟弟,只能在后面用劲的托着,以求能给‘妈妈’减轻负担。
还好弟弟经过一些治疗和药浴,还有一些简单的锻炼,身体越来越好了,不用像小时候一样动不动就发烧。
林梓骐也到了上学的年龄,他每天都要去大队里的小学上课,离家三四里地呢,不过还好村里有其他大的孩子可以带着他一块,戴玉美每天都会叮嘱他,不要玩水,不要和别人打架,放学了就早点回家。
林梓骐都听着,有一次他放学的路上看到一颗大桑葚树,那上面的桑葚果长得可大可紫了,看起来就很美味,他想摘点回去给弟弟和‘妈妈’吃。
于是他爬上了树,摘了很多放在包里,只是下树的时候不小心滑了下去,胳膊和腿上都是伤,但是他只是咧了咧嘴,那个年代农村的孩子,谁身上没点擦伤。
他看着书包里的桑葚果很是开心,不顾身上的疼屁颠屁颠地跑回家,然后他拿着桑葚果给三岁的林梓墨吃,林梓墨第一次吃桑葚,很好吃酸酸甜甜的,‘妈妈’也夸奖他懂事,不过她以为这是他从地上捡的没想到他是爬树。
到了晚上,戴玉美给他洗澡的时候发现他身上都是伤,在她逼问下,林梓骐说了实话,然后——林梓骐第一次被戴玉美打,她一边打他一边还哭着呵斥他为什么不听话,要是他出了事,怎么跟他爸爸和死去的妈妈交待。
林梓骐不知道‘妈妈’为什么这么生气,还会哭,他有点害怕哭着说:“姨,我错了,下次不敢了。”戴玉美紧紧抱住他大哭起来,她跟他说以后不要再做这些危险的事,放学就回家,不要再去弄其他的。
就这样一直到了初中,林梓骐变得越来越叛逆,家里除了戴玉美谁的话也不听,他开始打架斗殴,在学校里称王称霸,连老师都打,最后实在没办法了,就让他辍学。
辍了学后,林广贵就让他跟着二叔他们去海宁打工,林梓骐不听,他跑到县城里参加了黑社会。
林梓墨有时候想起来都觉得有些离谱,哪个黑社会收半大的孩子。
但是,他真的加入了,而且因为狠,很快就被赏识了,天天不是在干架就是去干架的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