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次是不久后的春节,许栀清回到深城陪父母过年,处理完工作的事后去找谢嘉珩。
大概是跨年夜的话,让谢嘉珩也开始疯狂加班,听谢母说,他在公司待着不肯回家,谁劝都没有用。
许栀清事后换位思考,觉得自己的话确实很伤人自尊,她是带着道歉心态过去的。
谢嘉珩当时已经会抽烟,指间夹着一根点燃的烟,在公司楼下问她:“你在深城留几天?”
她不喜欢闻烟味,皱皱眉道:“明天回北京。”
他撩眼看她,扯着唇角冷笑:“所以你今天来找我有什么意义?”
许栀清听见他的语气,脸色同样沉下来:“你的意思是,我不该来见你?”
“来不来都一样。”谢嘉珩别开视线。
“行。”许栀清点点脑袋,又道一声:“行。”
她转身想离开,身后响起极轻的声音,听不出喜怒:“许栀清。”
“是不是在你眼里,工作永远比我重要。”
许栀清回家后久久不能平息怒意,把墙上的照片全部撕下来,装到垃圾袋里扔出去了。
丢掉的当晚,她就后悔了,第二天清晨想找回来,却发现已经不见。
再后来进入大四下学期,他们在忙工作的同时要兼顾毕业论文,每天能睡觉都是奢侈,没有时间来抚平裂开的伤痕,更是一次没有飞往彼此在的城市。
僵持到七月份,谢嘉珩的生日。
许栀清主动找他,问今年的生日有没有计划,谢嘉珩大概也想以此为和好的契机,很快发来时间位置。
但是她再次失约。
之后的三个月,他们好像都疲惫了,没有再修复这段感情的想法,约定在长廊见面说了分手。
为什么不能是谢嘉珩?因为如果是他,她没有办法完全的利用自己婚姻。因为如果是他,她不能全身心投入到工作中。因为如果是他,她害怕会重蹈覆辙伤害他。
许栀清回过神来,反问:“您怎么知道我愿意联姻?”
她似乎只跟谢母透露过,当时说的是今后会考虑。
许母立马偏过脑袋看别处,许栀清心里有数,估计问不出来其他话,摆手道:“您下楼吧。”
“你到底怎么想的?”许母又问。
“我觉得......”许栀清思量后用最准确的词:“太突然了。”
她计划好的人生新方向全部被打破,她决定放弃的人又要重新回归她的生活中。
许母迟缓地道:“其实,不算突然。”
许栀清奇怪地看向母亲,询问是什么意思。
“在你们分手前,谢家有找过我,提出想让你们结婚,询问我这边的态度。”许母说。
“所以,您叫我回来,也是因为这件事?”
“嗯。”
许栀清想了想又问:“是伯母的意思,还是谢嘉珩也知道?”
许母摇摇脑袋:“她单独找我的,我拿不准是谁的意思。”
谢嘉珩应该不知道吧,不然怎么会坦荡的接受分手。
许母拍着肩膀说:“妈知道你压力大,但我不希望你为了公司牺牲婚姻,你再想想吧。”
等许母离开后,许栀清坐在电脑前想很久,给谢嘉珩发消息:【联姻的事情,知道了吗?】
谢嘉珩:【知道。】
许栀清敲键盘问:【你怎么看?】
谢嘉珩:【看得出来你对我贼心不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