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时分,警车风驰电掣般穿过漆黑的公路,抵达城西火车站。
跳下车,杨建刚瞧见一位头发花白、五十开外、穿着制服的男人走了过来,猜想他就是那位报警的铁路护路员,便快步走上去招呼他。
果然如此,这位身材中等、皮肤黝黑、看上去憨厚老实的男人就是报警的铁路护路员,他与杨建刚等人逐一握手致意,然后领着他们朝火车站左边走过去,手里的手电筒一直亮着,明晃晃的。
很快,他们一行五人就拐过弯,沿着灯光昏暗的小路朝铁路方向走去,越往前走就越暗,好在他们手里都有手电筒,照亮着前面的路。
约莫十分钟过后,他们穿过一片绿油油的稻田、跃过一条流水淙淙的水沟,来到了铁路上。此刻,周遭一片寂静。
护路员老王往右走了两步,举起手电筒往铁轨方向照去,脸色刷地就变了,似乎仍然心有余悸,一句话也不说,只伸手指了指。
杨建刚举起手电筒顺着老王的手势照过去,一具俯卧在铁轨上的尸体赫然呈现在眼前,不由得抬腿走上去。
与此同时,赵峻衡、舒畅和顾晓桐也跟着支队长走近尸体。
顾晓桐举起摄像机对着尸体咔嚓咔嚓地拍了好几张照,然后退了两步,好像被眼前那具血肉模糊的尸体吓着了,不敢多看一眼。
舒畅打开放在一旁的工具箱,取出手套戴上,然后举起手电筒对着尸体仔细检查起来。放大镜从死者脚根开始缓缓地往上移动,发现可疑之处就吩咐顾晓桐用胶带纸取样本,到了肩部就结束了,因为死者的头颈被火车的车轮碾压成一滩暗红色的浆状物,根本无法辨认。
死者上身穿着件白色短袖,大部分都被血染成红色,下身穿着条米黄色西装短裤,倒是一点血迹也没有,看上去蛮干净的。
舒畅重新打量了下尸体,伸手往裤兜里掏去,却什么也没掏到。原以为可以获得手机这个重要的物证,结果却大失所望。他摇了摇头,直起身向支队长汇报,除了几处痕迹,没有从死者身上找到任何物证。
尸检痕检结束后,舒畅和顾晓桐立马就认真勘查起现场来了。
与此同时,赵峻衡开始进行尸检。由于尸体没有了头部,无法检查眼睛这个重要部位,也就无法从瞳孔和眼角膜的情况来判断死亡时间,只能从尸温、尸斑和尸僵的情况来初步判断死亡时间。
赵峻衡蹲下身,伸手拉开死者的衣服,用手电筒对着背部仔细察看起来,发现了一小块一小块的片状尸斑,用手压了压,感觉有些僵硬,说明尸僵已经形成,但形成的时间比较短,接着又摸了摸尸体,感觉有点凉,但并不冰冷,最后才认真检查起伤情来了。
杨建刚瞧见赵峻衡站起身,急忙问道:“老赵,情况怎么样?”
赵峻衡看着支队长说:“由于死者的头部被完全压碎,只能通过尸斑尸僵来初步判断死亡时间。根据死者的尸斑和尸僵情况,可以初步确定死者死亡时间离现在差不多一个小时,也就是十一点半左右。”
杨建刚沉吟着说:“十一点半左右,死者为什么这么晚来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