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雨彤答道:“在亲戚朋友同事当中,我丈夫肯定没有仇人。他这人脾气好,待人热心真诚,又善于与人沟通,与人相处,自然是不会有人讨厌他恨他的。不过,他是名律师,接过不少案子,有胜诉的,也有败诉的,至于委托人当中有没有恨他的,这我就不大清楚了。”
杨建刚问:“唐俊霖平时会不会跟你谈工作上的事?”
程雨彤答道:“很少。一来我们都很忙,在一起的时间并不是很多,二来我们职业不同,没有多少要谈的,还有就是我丈夫是个讲诚信的人,不会向别人轻易透露案子方面的事,我也不例外。”
杨建刚问:“程医生,你知不知道你丈夫最近的工作情况?”
程雨彤答道:“忙案子呀。律师除了忙案子,还有什么要忙的。”
杨建刚问:“具体忙什么案子,你清楚吗?”
程雨彤摇摇头:“这我不清楚,俊霖没有跟我提起过。”
杨建刚问:“程医生,你真的一点都不清楚。”
程雨彤答道:“不清楚。警察同志,你想了解,可以去他的律所。”
杨建刚说:“这是肯定的,我们一定会去律所了解情况。”
程雨彤神色悲伤地说:“警察同志,你们快去了解情况找线索,快把凶手抓到。只有这样,我心里才会好受些,俊霖才会瞑目。”
“放心吧,程医生,我们警方一定会全力以赴。”杨建刚郑重地说,“有关你丈夫的情况就暂时问到这,现在跟你说说尸检方面的事。”
程雨彤敏感地问:“是不是解剖检验?”
杨建刚说:“对,就是这事,你有什么想法?”
赵峻衡插话:“程医生,你是医生,应该清楚解剖检验是怎么回事,就不用我多解释了。在这,我只真心希望你能支持我的工作。”
程雨彤含着泪水说:“从感情上来说,我真不希望你动俊霖,这会让我很痛苦。可我是名医生,明白解剖取证的意义,所以只好同意。”
赵峻衡由衷致谢,说道:“放心吧,程医生,我一定会善待你丈夫的,就像生前动了个手术,不会有别的不妥之处。”
程雨彤向赵峻衡道了声谢,眼光缓缓移向已经盖好了玻璃盖的冰棺,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从白净的脸颊上滚落下来,半晌才扭过头朝门外走去。她实在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到门口时哭出声来。